莫世康不让她们离开，莫袅袅也不会轻易让她们离开，刚刚问出口，不等莫依人回答，莫袅袅便冷笑一声抢了话：“能不是真的吗？记者都爆出来了，杀人未遂呢，警局那边都定案了，莫依人还进监狱里待了半年，要不是有人保她，她能出来吗？算算时间，不就是我们来莫家半年后，她有半年谎称跟谁出去的那半年吗？”

韩秀香抿紧唇看她一眼，久久没说话，只是一脸殷切的等着自己女儿的回答。

莫依人的掌心都泛着凉，瘦小的身躯还泛着冷汗，仇昱安静坐在一边看着，始终没有介入她和韩秀香的事里。

他很清楚，这件事是莫依人的心结，她需要自己，也想要自己去解开。

另一边，莫世康看了莫袅袅一眼：“袅袅，你闭嘴！”

莫袅袅不满的瞪了莫世康一眼：“我说的不对吗？本来就是那个时候啊？天知道那时候我们有多难，就莫依人一个人好好的在学校念书，当时我们莫家差点就没了，要不是爸爸你日夜加班，甚至都加班进了医院的话，莫家早就没了！结果现在呢，她们母女俩还不识好歹，还总觉得我们要抢她们的东西，可要是没有你……”

“袅袅！”莫世康无奈的唤她一声，嗓音并不激烈，似乎……并没有打断她的意思。

莫袅袅脾气一上来，立马站起身怒道：“本来就是！要不是爸爸你，莫家早就没了，莫鹏一死，她们母女俩能做什么？会做什么？要不是爸爸你来了，要不是我们来了，现在哪里还有莫家？她们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还能过上现在的日子吗？莫依人还能嫁进仇家吗？不可能！明明我们是帮了莫家的人，可在他们眼里我们还是需要戒备的人，哪儿有这样的道理，要我说，莫家早就该换人了！不是我们，韩姨手里的股份根本就保不住，那些东西早就成了我们的了，结果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不说，爸爸你在莫氏里还总是被人轻看，她们俩呢，却毫不在意？”

莫袅袅是真的生气，至少在她看见的世界里，事情就是这样的。

莫依人反手护着韩秀香，努力深呼吸才保证自己没有发了脾气！

韩秀香闻言，脸色有些苍白，许久才开口：“袅袅，我现在不想谈这件事，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妹妹的情况！”

“妹妹？”莫袅袅冷笑两声，见莫世康没有制止自己，顿时越发愤怒：“我可不认那样的妹妹，抢了姐姐的婚姻，还总是对自己姐姐下手？谁家妹妹那么嚣张的，再说了，她也不是我妈生的，也不是我爸生的！”

莫世康蹙眉看她一眼，莫袅袅便换了话题：“韩姨，莫依人的事已经铁板钉钉了，就算你现在再怎么问，莫依人坐过牢的事都是事实，她坐过牢了，她要是当年没杀人的话，警察能把她抓进去吗？所以你再……”

“依人，你跟妈说，你说什么，妈都信你！”韩秀香不想再跟莫袅袅说话了，哪怕其实莫袅袅的话有点道理。

莫依人转眸看向自己母亲，这么多年来，她最害怕的就是这件事被韩秀香知道。

她不想让韩秀香失望，也不想让她自责，更不想让她担心。

“妈……”莫依人轻声唤她，嗓音里带着点点委屈和忐忑。

就那么一声，她还什么都没说，韩秀香的心便“咯噔”一下，全都懂了。

几乎是顷刻间，韩秀香静静看着面前的女儿一下落了泪，她拽着她胳膊的手都开始战栗，莫依人一下慌了，急急道：“妈，你怎么了？我、我跟你说，我全都跟你说，你别这样，妈，你别吓我好不好？我……”

韩秀香抿紧唇，低垂着脑袋哭泣，拽着莫依人胳膊的手几乎用尽了力气，她想不通，她的女儿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会背上“杀人未遂”这样的罪名，而且，在眼里还是“杀人未遂”，在外人眼里，就直接是“杀人”吧？

她的女儿，她从小就精心教导的女儿，她的丈夫那么呵护着长大的女儿，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为什么……

韩秀香好不容易才忍住自己的泪水，看向莫依人，嘶哑了嗓音问：“为什么？”

莫依人定定对上韩秀香的眼，那一瞬她知道，自己不用说什么，韩秀香都懂了。

莫依人唇轻颤，看着韩秀香久久说不出话来，韩秀香拽着她，一再战栗，一再嘶哑的追问：“为什么啊？”

莫依人忍不住落下泪，旁边的仇昱蹙了眉，狠狠深呼吸一口气，莫依人才道：“我、我当时被欺负了，只是正当自卫而已，所以我才进监狱里接受了管教，妈，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杀人，只是当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