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哈!

虽然女儿为了区分两个爸爸,管余温叫“余爸爸”,管他叫……“王爸爸”。

王爸爸就王爸爸吧,不好听,但好歹也是爸爸不是?

他今天休息,一来就看到女儿拖着小脸看着胡同口卖冰糖葫芦的大爷流口水。

表现的机会?

当机立断,买了五串。他一串,女儿四串。

“甜甜啊,爸爸最近工作很累,也没什么时间和精力读书,唉,这大学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考上,也许这辈子就考不上了,早些年爸爸是大错特错,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但你还小,还来得及……”

又是那套孩子要争气的理论,甜甜表示自己已经能背下来了。

但小丫头满心都在冰糖葫芦上,也懒得跟他理论。

胡同口却冲来一个怒气冲冲的身影,还伴随着一声怒喝:“王雷!你个龟孙子!不是都说清楚了吗!你在这儿干嘛,你来这儿干嘛!诱拐儿童吗……”

嘴里一边骂着,一边已经走到近前,拎起棉袄就要打架。

后面乌泱泱追上几个人,扶老携幼的,为首的妇女一脸生无可恋,扶着肚子,不敢近前:“岳勇你够了,快停下,好好说话别动手啊……”

甜甜一看,也顾不得认人,转身回屋去报信了。

等岳宁闻声赶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抱在一起,滚成一团,像叠起来的两床厚重棉被。

好在余温和几个朋友在屋里聚会,都是青壮男子,出来把两人分开。

两人脸上都挂了彩,王雷一脸懵逼,岳勇像昂扬的公鸡,还在跃跃欲前。

待问清缘由,混乱场面变得有些滑稽。

岳宁把亲哥拉到一边,解释:“他来看甜甜其实是我默许的,他虽然,”她顿了下,指了指脑子,“这里还不太好使,但人转性了,来看看就来看看吧,也不会看少块肉。”

岳勇自然不信,使劲瞪着王雷,王雷吓得赶紧告辞。

得知是一场乌龙,余温的朋友们才松口气,但人家亲戚来了,聚会也不好再继续下去,几人也就趁机告辞离开了。

进了屋,一阵乱后,岳宁才想起来问:“你们怎么来北京了?为什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几次通电话,你们什么都没说,还搞起了突然袭击,真是的。”

谁知几人相视一笑,最后还是李桂琴代表发言:“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而且,你和余温结婚,我们怎么都得来看看吧。这小院真不错,”她说着,上前把挂在岳宁大腿上的岳乐乐择下来,“比我们想象中的大一些。”

“那当然,既然让你们来,就肯定能安排下。但是啊,我这会子有点忙,你们想的那个婚礼啊,是肯定办不了了,你们来了我们也不办——”顿了顿,她笑开了花,“不过,你们来的也是时候,哥,明天开始跟我干活吧。”

在一边默默整理行李的岳勇:“……”

为什么有事的总是我?

老两口不比年轻人理智,能憋住自己感情,他们从看到女儿起,就一直拉着女儿的手,问东问西,问题前后也没有逻辑,仿佛都要问清楚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其实电话里也说了不少,但他们就是问个不停。尤其是岳老爹,岳宁从没见过这么啰嗦的他。

岳宁知道他们为什么来。

这么大年纪,不远千里,坐着这个年代并不是很方便的交通工具,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说到底,不就是想看女儿一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