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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清醒着,阮轻还可以想尽办法折辱他,逼他跪在地上向她屈服,看看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羞辱的泪水……

可是现在……

阮轻暗暗地抽了口气,手指往下滑了几分。

易碎的东西,会让人忍不住去怜爱。

可当初,他拿着剑架在自己脖子上,逼着林淮风娶她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可恶呢。

阮轻手指轻轻用力,一股灵力从灵核之中输送出来,顺着灵脉来到指尖,送到陆宴之体内。

温热的灵力沿着灵脉送向周身,陆宴之的身体慢慢开始发热,气息也开始回调,渐渐趋于稳定。

阮轻缓缓松开手,收了灵力,陆宴之身体微微往她这边靠,头往一侧偏,枕在她肩上,夹杂着银丝的乌发垂在阮轻肩头。

她没有动弹,只垂着眸,安安静静,没去看陆宴之。

陆宴之身上的气息还是那么好闻,安息香、广藿香、柑橘,都是令人温暖的气息,就好像秋日的草地上,晒足了太阳的气息。

阮轻以前在客栈里打杂,经常出入贵家子弟的房间,对他们平日里所熏的香有所了解,第一次去陆宴之的房间里送茶水的时候,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却忍不住称赞说:“好香啊,好好吃的样子。”

那时候,陆宴之便笑了,一双灿若星辰的眼,微微弯起,和阮轻小时候见到他的那次毫无区别。

他对谁都很好,在客栈里住的那段日子,更是事无巨细地教导她,教她修道入门之法,教她练剑,教她天下门派和所擅长的法门。

正是因为他从前太过温柔,及至后来,他亲手将她推开,拿剑逼着林淮风娶她的时候,她才那样无法接受。

陆宴之枕在她肩头,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唇分,轻不可闻地唤了声:“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