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迟怎么可能不回击。
宋瓷:“你对自己性格缺陷这一部分的剖析实在是诚实得令人欣赏。”
薄迟反唇相讥:“一颗棋子的自我修养,你不也是一样?”
“……”宋瓷无力地按了按太阳穴:“你如果把呲儿我的劲头用在诸位当事人身上,此刻一定不会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
无法反驳。
他又不说话了,依这个状态下去,宋瓷真是十分忧心自己的艺人在胃溃疡痊愈之前会不会先患上忧郁症。
这年头什么情况啊,没点病症在身上当不了艺术家吗?为了给后勤人员减轻负担,大家以后进娱乐圈之前能不能先体检一下啊?
宋瓷想了想,又把话题切了回去:“我记得你说过,本该负责善后的任先生当年没有对你们下狠手,是因为他太太习惯性流产,想为妻儿积点福。后来好不容易怀了孩子,医生又诊断大概率难产,任先生求神拜佛,最后竟又想起你们。”
说起来薄迟可能还要感谢他,在他妻子大出血去世后竟然没把报应算到他们母子头上。但他欺骗薄迟、利用薄迟,甚至直到今天仍然在用薄迟来给儿子铺后路是事实。
“所以我其实可以理解你……”
薄迟抬起头,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出神而安静地再一次回答了宋瓷最早的问题。
“我不是好人,但我也没想毁掉任因。”
干干净净的任因,嘴硬心软的任因,任性的时候永远有他娇惯的影子存在身后的任因。
薄迟小声地、像是害怕稍微大声些就会被别人惯常当做谎话那样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喜欢因因的。”
71 “晚上好,美杜莎”
“爸爸,我回来了。”
任姝涵输完密码锁,一把推开了老宅的大门。
往常这个时候,他爸爸任先生一定会立刻从各个角落闻风先至,用洪亮的声线问候自己的宝贝祖宗,但今天屋子里却空荡荡的,一丝人气也无,甚至连帮佣阿姨都没一个在的。
任姝涵一扇一扇推开一楼的房门,又扶着栏杆跑上了二楼。
“爸爸?老爸?老爹?老任?!”
转了一大圈却是无功而返,任姝涵不由地皱紧眉头——老头子见天儿变着花样叫他回家,今天好不容易抽空回来,现在又上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