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竹配合地点头:“当然。”
他想了想,努力措辞:“其实无论他们如何说我,我都可以装作不知,事实上,一直以来我也都是这么做的,但……”
夏之竹顿了顿,似乎说到了一个费力的话题,他眨了眨眼,条件反射就要捏着指尖换一个话题,但却被赵初和反应很快地追问:“但?”
“……”夏之竹抿住嘴,垂眸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终于撕开了那层漂亮精神的伪装,他疲惫地抬手捂住了眼睛。
“但当他们说到我妈妈的时候,我无法装作看不见,甚至忍不住会不停地去看更多,心里感觉……愤怒而无力。”
真稀奇,夏之竹也会用到“愤怒”这样情绪强烈的词语,真稀奇,但也——
“这很正常。”赵初和回答。
夏之竹放下手,认真地点了点头,又咬字清楚地重复了一遍:“嗯,我很正常。”
我很正常。
“醒了吗?”
席招睁开眼睛,看见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夏之竹。
夏之竹每周要比席招多过来一次,今天就是多出来的那一次,席招牵着莉莉送他过来,但今天聊的内容过长了些,他都等睡着了。
“其实我自己来也可以,”夏之竹说,“媒体找不到我的,赵医生刚才也说我康复得很好。你回去是不是还要开会?”
席招避重就轻地握住了他的手:“他们没有我也做得很好。”
惊,席招竟也学会虚情假意。
夏之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席招面无表情地妥协:“好,他们没有我做的就是一团莉莉的排泄物。”
夏之竹忍着笑把他从位置上拉了起来。
“有句话不是我说你哈。”
戴着渔夫帽的男孩轻轻地哼着某首歌的deo,牵着杜宾犬走在绿藤开始枯败的红墙巷间,席招不紧不慢地走在他们身后,揣着衣兜接通了心理医生的电话。
赵初和又在气人:“席招,你真幼稚。”
席招以冷漠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