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要不投注太多感情,就不会伤心难过,更不会为了一个人去死。

朱瑶彧在这点上对母亲很有信心。

“臣明白了,多谢陛下。”

“我杀了你父亲,你还要来谢我,天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我欠了你。”

沈罗珏自然而然的认下了这份因果,她在对待朱瑶彧时,总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心软些。

朱瑶彧闻言自嘲轻笑,“我小时总怕他将我送给谁家为妻,为朱家牟利,没想到到头来,竟是我用他的命来谋利。”

“这叫世事无常,放在几十年前,谁能想到,朝中会有女子为帝,女子为官呢?”沈罗珏对庄帝下手后,对亲情就看淡了许多,她觉得人自私又伟大,自私能让自己舒服,伟大则是为了让自己更舒服。“等此间事了,你大可为他著书立传,修建祠堂,给他死后荣光,想来九泉之下,他可安息了。”

就好像朱家以前对待外嫁早亡的女儿一样,活着不管不问,死后荣光不断。

沈罗珏想起了朱蓉儿,不知道朱瓒下去后,见到为了朱家死在宫中的朱蓉儿,会怎么解释自己的死?

直言自己死于外甥女之手吗?

沈罗珏想到这儿,不禁笑了一声。

朱瑶彧被沈罗珏的话安慰到了,虽然沈罗珏的话听着很不道德,但她奇迹般的没了多少负担,见沈罗珏笑,她也跟着笑出了声。

两人对着笑了一会儿,心情愉悦的开始谈论如何丈量土地,解放农奴。

等朱瑶彧从宫中出来,天都已经黑了。

沈罗珏没留她住在宫中,不管怎么说,朱瑶彧和她爹也是见一面少一面了,能看几眼看几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