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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魔祖被困在剑阵很是不爽,闻言用云阳子的脸露出了个恶意满满的狞笑:“你问那个废物?这具身体归我了,你说里面的灵魂会如何?当然是被魔祖我一寸寸碾碎,一口口吞吃,不愧是千年难得的剑修,十分美味。”

天元魔祖这么说当然实在拖延时间,他虽然不惧沈凡这个小辈,但为人谨慎惯了,再过一时片刻他便能恢复好状态,明明能碾压的占据,没必要争一时之快从而将自身陷入风险之中,这具身躯还要陪他很长的时间,因此他可是比原主人更加爱惜。

触及到沈凡眼中再掩藏不住的怒火和杀意,天元魔祖笑的愈发变态:

“差点忘了,还要感谢你,看着冷冰冰不近人情,不想那云阳子却是个痴情种,要不是因为谦让你每一次都甘愿赴死,后来又在本就虚弱的情况下与你磋磨了那么久时间,我也无法这么轻易解决被可恶天道青睐的好运家伙。”

“怎么?你不是一直在躲避拒绝他嘛?现在又想为他报仇了?”眯了眯眼,天元魔祖压低了声音一脸不怀好意地说道:

“看在你曾是这具身体钟爱之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我的目的你也知晓了,若是你愿意为我效力,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待你种下魔种,从此你便是我坐下一条最忠诚的走狗。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待我成了仙帝,即便是狗,你也是这万千世界中最为富贵的狗,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会知道如何选择吧?”

回答天元魔祖的是凌厉的剑芒,明明是同一副俊美的皮囊,但在换了芯子后,却能做出这么多让人厌恶作呕的神情,简直,简直是对身体原主人的侮辱。

天元魔祖也没想到沈凡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坚韧,冷血地让天元魔祖都觉得有些可怕,在听到他彻底夺舍后,非但没有陷入低迷,反而是被他的话语彻底惹火,像一头被激怒的孤狼,带着一身的孤勇和决绝,向他袭来直取面门,欲要置他于死地。

沈凡的确是不留手的在攻击,他的目的是杀死天元魔祖,天元魔祖觉得他冷血,其实仔细看却能发现沈凡握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不该有的愤怒、悲伤亦或是绝望?然而现在已经不是他纠结个人情绪的时刻。

无论是为公为私,他都不能任由天元魔祖披着云阳子的皮出去作恶,他阻止不了夺舍,至少也要夺回云阳子的身躯。

天元魔祖见状,握了握手,察觉到体内逐渐恢复的力量,冷冷一笑:“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不自量力主动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这一对苦命鸳鸯,亲手死在‘爱人’手上,让我来看看你的灵魂会散发出何种味道。”

两方具是充满了杀意,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方实力不变,一方确实越来越强,沈凡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结局似乎已经预定。

在预感到继续下去,自己非但无法战胜敌人反而会逐步削弱直到蚕食后,沈凡眸光幽深,黑眸中没有丝毫的畏惧,所有的防御型阵法一瞬全部收起,与之相对的时,在剑身周围亮起的一个个攻击型阵法,丹田气海中的灵力以数倍的速度快速消耗。

集聚了沈凡所有力量的一剑向着云阳子刺去,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而他的身后,是魔气形成的黑色骨爪袭向他空门大开的后心。

完全抛弃了自身,这一刻,沈凡已经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即便是同归于尽,他也要完成那个人最后的请求,毕竟,比起那个出尔反尔的家伙,他从来不曾违背过任何约定。

在沈凡的剑尖到达“云阳子”身前的一刻,黑色魔爪也到了他的身后,天元魔祖眼中满是轻蔑:“这就是你最后的招式嘛,可惜了,我能轻易躲开,而放弃了防御的你只能含恨而怎么可能!”

天元魔祖神情错愕而又惊慌,他发现他又一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下一瞬,天元魔祖眼睁睁看着“自己”上前一步,胸前绽开梅花,而沈凡身后的魔爪却在距离沈凡一步之遥的地方被定格。

“你”薄唇颤动,沈凡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慌。

缓缓抬起了手臂,握住了沈凡微颤的手,唇角滑下血线,云阳子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对着沈凡清浅的微笑:“是我,别怕,阿凡,没事了,这一切马上就会结束了。”

“你、你先别说话了,血,对,我先给你止血。”

“阿凡。”

沈凡慌忙地从怀里往外掏丹药,口中还不停地说着话,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云阳子:

“没事的,等到止住血,我就带你出去,虞枫眠是八品炼药师,他就在外面,我带你去找他,他一定能救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