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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弟,你是我的好友,而我,从来都未想过用任何谎言来欺骗你,不管是恶意的还是善意的。

所以,相信我,这次的事件的确是个意外,当然,现在看来,这个意外和我们当初的计划倒是殊途同归。”

沈凡双眸缓缓睁大:“殊途同归,还有你们,是什么意思。”

顾南朝眼神温和地看着沈凡:“就是沈弟一开始想的那样,我答应了沈弟的事自然会做到,而本来的计划也是,我假意受伤,返回宗门,而因为在我可以控制下,打个时间差,师尊在派人去小世界已经来不及,这样,沈弟不牵连长青门的意愿便可达成。

而这件事,我一个人显然不好完成,恰逢虞兄出现,而虞兄,也对沈弟你的事十分上心,我们便一拍即合,弄出了这一场戏。”

沈凡抿了下唇:“那拜月雪狼族?”

顾南朝:“也是虞兄引荐,那位君小少主与沈弟你的关系也很不错吧,从信件里听到是帮你的帮,二话没多说便答应了。

原计划是,为了将戏演的逼真,特意请那几位妖族前辈演一场戏,咳咳,没想到,在到达与那几位前辈约定地点前,我就被暗影阁之人偷袭,要不是那几位前辈察觉到不对,及时赶到救了我一命,现在,我应该无法在与沈弟这般交流了。

要是没有沈弟之前的拜托,要不是因为沈弟,我也不会认识那几位前辈,他们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出手。

所以才说,是沈弟间接救了我一命。

因此,沈弟你无需觉得心中有愧,反而,是我要谢谢沈弟。”

虽然按照顾南朝的说话,沈凡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但,沈凡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不是演戏的话,那就是真的有人在暗影阁买顾南朝的命,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坏的消息。

眼中闪过了一抹寒芒与杀意,沈凡也不是那等心慈手软之辈,更何况,这是顾兄啊,无论怎么看,都是那个在背后的家伙,藏头露尾,罪无可恕。

“顾兄,对出手之人,你毫无线索嘛?”虽然云阳子他们之前已经询问过,但沈凡还是不死心,也怕顾南朝顾忌对方的身份,不肯说实话,虽然不想让顾南朝为难,但,沈凡却也见不得自己的好友受委屈。

顾南朝感受到沈弟对他的关切,病弱的脸上展露出一抹清浅笑容:

“沈弟你能关心我,我很开心,但,沈弟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我虽然不喜与人争斗,但也不是任人拿捏之辈,我知沈弟的顾虑,不过沈弟也别太小看我了,刨除师尊大弟子的身份,别忘了,我可还出自顾氏一脉,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没有任人欺负到头上而不还手的道理。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对方敢出手,还是用这等鬼祟计量,既然我没死,那么,接下来便该做好被我揪出索命的准备。”

沈凡哑然,他险些忘了,修士本就与天争命,即便是君子剑的顾兄,能被顾氏倾心栽培,又被沧澜剑尊收入门墙,怎么,也不可能是优柔寡断,心慈手软之辈,这没什么不好,他却是有些关心则乱了。

然后,沈凡又想到了君越:“顾兄从虞兄哪里认识了君越,许久未见,君越可还好?”

顾南朝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建议道:“君小少主就在太上宗,沈弟何不去亲自见见他,君小少主很想念沈弟,一路上,也一直期待与沈弟的重逢。”

沈凡却摇了摇头:“人多眼杂,我们二人身份都很特殊,既然对方是作为顾兄的恩人进入太上宗,我和小越还是不要见面了,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顾南朝默然,的确,沈弟和君越现在还不适合见面,不过要不了多久,沈弟便会由君越和他的族人掩护离开,到时候,再难与沈弟相见的就该是他自己了。

垂了垂眼眸,神情颇有几分落寞,沈凡却以为顾南朝是受伤,精神疲累,便也不再多言,主动地提出了告辞。

顾南朝望着沈凡的背影,再难掩饰脸上的神色,捂着胸口,疲惫的闭上眼,不知是身上的伤更难耐,还是心中的无奈与酸涩令人烦躁。

以及,对自家师尊的愧疚都在折磨着顾南朝,等到沈弟安全离开后,他会亲自向师尊请罪,届时,便是师尊一怒之下要了他的命,他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之后,沈凡在道侣大典前一天,最后见了顾南朝和虞枫眠一面,之后,便按照大典的流程,与云阳子一起不见外男,沐浴斋戒,宁心静气,是为以最好的状态,在天道的认可下结契。

见面时,虞枫眠依旧是那副万事不由心的慵懒模样,不过,离开前,却塞给了沈凡一储物袋的各色丹药,具是七品以上,由虞枫眠亲手炼制的丹药,美其名曰送给沈小凡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