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却只是顾着用双手捂着毁了的脸,惊恐道:“滚开,滚呐,不要看我,谁都别看我——”

“锦妹,没事的,你别哭,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锦妹,我给你报仇,那个女人敢伤你,我要让她粉身碎骨!”

恰在此时,玉郎听到了血炼和容华的那一番对话,猛地抬头,阴狠地看向血炼,恨声道:“血炼!你敢伤锦妹,我和你拼命!”

血炼本还想要先对付云阳子,没想到玉郎居然赶着找死,不由冷嗤道:

“玉面,你莫不是忘了是谁帮助你修炼至如今的修为?之前的计划可是说好了,我帮你混入缥缈宫,你亲手找那贱婢报仇,作为回报,你会不计代价帮我对付云阳子,虽然我本就没对你抱什么希望,可也不代表你可以肆意蒙骗我,我还没找你算账!

你不仅没有遵守约定,还为了个贱婢就要和我反目,更别提那贱婢曾经还害过你的性命,玉面,你太令我失望了,简直丢尽我魔极宗的脸。

我要让你知道,我能给你如今的修为,那我便也能轻易毁掉你,既然你不愿当一条忠心的狗,那便成全你,和那歹毒的贱婢一起去死吧!”

血炼老祖五指合拢,做了个抓取的动作,只见一道黑红小鼎从玉郎体内激射而出,飞奔向血炼老祖,乃是用九九八十一名元婴期修士的神魂,以及十数被痛苦折磨致死的化神修士亡魂,炼制成的魔道重宝,血魔鼎。

失去血魔鼎,玉郎的修为快速下降,几息间重新变为了化神,他之前的合体修为,其实是凭借血魔鼎强行提升,血炼老祖冷哼一声,接连向下拍了三掌。

第一个掌印很快落下,如同铁笼,牢牢锁定玉郎和容锦,玉郎在顾不得其他,牢牢将容锦抱在怀中,自己用后背承接血炼老祖的愤怒,五脏六腑当即移位,眨眼间便成了一个血人,然而被玉郎护在怀中的容锦却完好无损。

容锦终于不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而是颤抖着伸出手,虚抱住气若游丝的玉面,苍白着面色,喃喃道:“玉郎”

玉面虚弱一笑:“锦妹,你终于肯叫我了,你,咳咳咳,你没事就好,我,我说过会保护你,别,咳咳,别怕。”

然而还不等玉郎的话说完,天色徒然一暗,抬头一看,竟是是第二掌和第三掌同时落下,第二掌比前一掌印扩大数十倍不止,将所有在神树旁争斗的修士全部笼罩;

而最后一个掌印更是恐怖,已经竟然如同山岳般大小,从天而降,仿佛有一座巍峨山脉被人从空中投放。

这时刻,无论是打斗中的魔修还是缥缈宫弟子全部纷纷退散,血炼老祖竟是不分敌我,一起打杀,沈凡也被笼罩在第三掌的范围内,暗骂一声,连忙后退。

就在此刻,云阳子终于出手,竟也向前连番推出两掌,携带浩然天罡的虚掌与黯灭血掌相击,一时间狂风呼啸,人仰马翻。

衣袍在罡风中飞扬,云阳子冷然道:“魔修互相残杀,我不予理会,因你们都是罪孽深重之辈,但想伤我正道修士,血炼老儿,你未免太不将我放在眼中。”

血炼老魔见状丝毫没有意外,反而“桀、桀”怪笑两声,语气怪异道:

“怎么会?沧澜剑尊几次三番前往我魔域,被你所杀大小魔修不知凡几,便是同境界大能,也不敢轻易与沧澜剑尊对线,我曾经更是差点因为疏忽死于你沧澜剑尊的剑下,又岂敢不将你云阳子放在眼中?不过”

血炼老魔话锋一转,将血魔鼎先上一抛,倏然出手,无数鬼影从血魔鼎中爬出,阴风阵阵冲向云阳子:

“前段时间沧澜剑尊在魔域连铲除五个魔窟,可真是威风赫赫,不过嘛,据我所知,魔域一月,沧澜剑尊却未曾挥出一剑。

这倒是奇怪了,世人谁不知晓,沧澜剑尊乃是剑道天才,哪一次现身不是一剑破万法,你这突然变了性子,大家伙可都好奇的紧。

这不,本座我便代替大家来会会沧澜剑尊,看看你云阳子的剑法究竟是精进了,还是终于练废了,哈哈哈。”

云阳子眼神更冷:“我不用剑,照样能杀你,而杀你,还不配让我出剑。”

“云阳子你这小辈真是好大的口气,老祖我成名之时你还没有出生,上次惜败是我失策,今日就让你这小辈瞧瞧老祖我的厉害。”

“倚老卖老,也只能逞口舌之快!”

“狂妄小儿,受死!”

云阳子和血炼老祖激战,余波阵阵,比之前云阳子与玉面打斗时激烈数倍不止,不过云阳子似乎在注意分寸,地面上的修士们倒是没有如何被波及。

沈凡见状,眼中微光闪过,那神树经此一招,愈发摇摇欲坠,然而果实还差了一些时间才能彻底成熟,还需要等待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