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宿舍挨着学校的南门,十二点钟,连往常熙攘的南门外也空无一人。
店铺挂上了卷帘门,遮挡住所有微弱的灯光;
小摊仿若白日的梦境,在黑夜里连一点影子也不肯剩下。
一切都不动了——所以那道站在南门栅栏外、来回踱步的人影格外清晰。
班茗像是被冻住的心脏开始跳动。
他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加快,不被察觉的渴望驱动着班茗小跑起来,他趴到学校的栅栏跟前,小声地冲那边喊:“邱童舟!”
邱童舟不知在这里来回走了多久,他在班茗冲这里走来的时候,就站定在原地不动了。
此刻他的手伸过冰凉的栅栏,在班茗侧脸摩挲了两下。在黑夜的寂静中,他声音中每一点细微的情感都毫无遮拦:“出来吗?”
班茗二话不说,后退两步,助跑蹬上栏杆,握住顶端的铁条,轻巧翻到了外侧。
他给室友杨琼编辑消息,告诉他今晚不回宿舍,嘴上问着:“你怎么过来了?”
邱童舟回答:“我把职务调来了这边,那边的房也卖了。我重新在学校周围买了套房子,以后你别住寝室了,我陪你在这边住。”
班茗愣住了,他从手机界面上抬起头,去看邱童舟黑夜中的脸庞。
他想问邱童舟,是不是哈迪斯告诉他了刘振林的死亡;
或者问问他效率怎么这么高,距离他们离开副本才过了七八个小时,连房产都处理好了——恐怕也有哈迪斯在其中帮忙。但是最终班茗只是抽了抽鼻子,点头道:“好。”
班茗终于把那条给室友杨琼的消息发送了出去。他收起手机,凑到邱童舟身旁,打起精神道:“走走,去看看新家。”
邱童舟应声。
第二天班茗只在下午有一节通识选修课,他一觉睡到了大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