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景斟酌着，还是开了口。

“陈家的命脉是房地产产业，陈卓应该比你早毕业四年，为什么他不接手主营业务？”

“谁知道呢。”陈亦道，“也许哪天他想起来了我是个冒牌货，就要把我赶跑，那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陈亦说这些话纯属扯淡，他大学还没毕业就已经进入家族企业实习，用了八年一步步爬到总经理位置，又用了六年巩固地位。陈卓就算想重新分割家产，也要看有没有能力和资源从他手中抢走兴华集团哪怕十分之一。

他这样说，主要还是从情商课老师那学来的绝招——恰当时机卖惨求一波同情。

陈亦眼巴巴看着李瑞景，“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会养我吗？”qaq

他等着李瑞景说呜呜呜好心疼或者我养你一辈子之类的话。

结果李瑞景：“那不对劲。”

他道，“你说陈家的主营业务都在你手里，陈卓只抓了几个边缘产业，比如影视、互联网这些，而且还是他主动选择的……你父母难道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就没有一个人提出来让他掌权？”

卖惨失败的陈亦：……

陈亦：“可能他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地产行业。”

李瑞景：“……这不符合常理，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他先毕业，为什么放着大好家产不要，去闯陈家没有开拓的领域？”

陈亦：“也许他是想证明自己。”

李瑞景：“接管地产行业和开拓新领域并不矛盾，一样可以证明自己的能力。而且你试探着说出你不是亲生的那天，他的反应很奇怪，好像知道什么内情却瞒着你。你说医院里你亲生母亲的档案遗失了，会不会……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哥也查到了这条线索，他先一步处理了档案。”

最后他得出结论：“总之，你哥有问题，很大问题。”

陈亦：“嗯。”

李瑞景很聪明，怀疑的都是他怀疑过的。陈亦曾经花了一年时间去调查，但那家医院早已废弃，员工也四下遣散，能找到的信息十分有限，最后只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