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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他租了整整一年,买各种材料、日常开销都算上,基本上把自己从江北老家带来的继续花的干干净净。

祖祖辈辈相传下来的手艺人,卖的不只是货品,更多的还有自己的心血。

酿造中的每一步都倾注了他的认真和欣喜,但这些心血现在都成缸成缸地堆在不见天日的库房当中,每过一段时间还会被他心痛的尽数倒掉。

这次来京城真是让仲孙来精疲力尽——无论是从荷包上还是从心情、精力上。

他无可奈何的接受了现实,并且已经决定好干完这个月的这几天,便回江北老家去。

既然没有办法在京城出人头地,那他便回老家去继续酿酒。

那里的生意虽然不红火,但毕竟有人已经喝惯了醴酒,会有人念叨着“就好这一口”每日寻到店里来,不至于像如今这般无人问津。

故而他在听到那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问他要不要谈生意时,第一反应是想笑。

——笑她想的多,笑她还以为这醴酒在京城还有出路,就像那个刚来京城的自己。

……

“小姑娘,你是不是眼睛不太好?”

“此话怎讲?”

“若你眼睛好,应该也看见了。自你们进来起码已经有了一炷香的时间,这店里一个人都没有。再说这库房,酒缸全是满的——能看出来我这店里生意有多糟糕吧?”

“看得出来。”安雨点了点头。

仲孙来笑了,他是真不知道这个女娃脑子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