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黑暗,云乔直觉得头脑一片眩晕,她听到有个稚嫩童声在耳边想起,与刚才向自己问路的那个别无二致。
那童声清脆,说得却是叫人心寒的话,他道:“我将这姊姊带来了,我的东西呢!”
几个汉子粗声笑了,像那童子丢了些铜板过去,说道:“赏你了,滚吧!”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那童声越发远去,云乔只觉得无比害怕。
方才自己怕吓着了那小童,是故只叫画眉跟着,却未想到会有人埋伏在那巷中,将自己带到此地来。
她紧咬着下唇,并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不敢叫他们发现自己已经醒来。
其中有个人问道:“我们将这丫头绑来做什么?”
“看是和那崽子是一路人,瞧她看起来也富贵,定然是没有错的。”
又有另一人插嘴,“不管有用无用,绑来再说,如今我们兄弟几个落到这个地步,还不是拜他所赐!”
几人达成共识之后便不愿再多说,云乔一个人躺在角落处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不是不知道前些日子的事,也害怕是有人来寻傅景然的仇。
云乔只能勉力让自己脑子清醒,这儿虽安静,还有虫鼠爬过的声音,可是她还是能听到方才在河边听到的琵琶乐声,似乎是离城并不远。
远处还有兵士跑动时盔甲发出的声音,可在云乔听来却是催命的声音。
过往流落在外的事一件件一桩桩借浮现在她心头。
总是害怕。
云待河知道云乔失踪后第一反应是让全城士兵出行寻找,可又在副官离开后将他叫住。
“作生、作文、作武,你们带着亲卫好生寻。”
被傅景然派来报信的侍卫赶紧说道:“王爷!”
“此地何有你插嘴的地方,如今百姓皆在此——”
“这满城百姓又与我有何干?”
此话一落,空气倏然紧绷。
众人退避一边,傅景然用手抓住缰绳操纵马匹停下,侧身从上看着云待河。
云待河一愣。
傅景然淡道:“我的确有事相求,可本王并不怕与整个西南为敌。若西南不怕,本王自然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