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年前问候, 还说没事?”

李怀农摆摆手,“病来如山倒。哪里能料到?医生已经检查出来了, 晚期肺癌, 我跟你们交个底。”

这么一说, 纪舒和莫旷枫都大为震惊。

当时香港那边来电话,并未说详细,居然是肺癌。

纪舒知道,这病凶险,况且是晚期。90年代香港的医疗条件比内地好多了,可遇到这样的疾病,也束手无策。

“舅舅……”

莫旷枫低着头,有些沉默。

“不多说了。我的病,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我这辈子,也活够了。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一件事情,要确认一下。”

纪舒料想着和那份遗嘱有关。

“舅舅您说。”莫旷枫缓声说。

“你们是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要结婚了?”

“是的。”

莫旷枫没有一点迟疑,他握住纪舒的手,“我们都定好了日子了,就在今年五月。舅舅,您好好修养,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李怀农没有丝毫惊讶。

“你爸爸业已打电话给我过。无非是想要联合我,反对你们的婚事。我已经拒绝了。”

李怀农说得不紧不慢,直直地看着纪舒和莫旷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