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医术还真不错人也生得讨喜。”正在宋许意纠结要不要再瞪姜若羽一眼的时候，一旁的董柔笑着开口，打破了宋许意的沉思：“更难得的是定力好被若羽在旁边这般冷冰冰在旁边瞧着还能坚持得住继续施针……”

说着董柔就在姜若羽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你啊！别欺负人家小姑娘！都是当皇帝的人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吓唬人……”

被董柔敲打姜若羽总算缩回了捏住宋许意脸颊的手看着宋许意筛糠似的点头认同董柔的话的模样，不知怎的心中莫名地有些不高兴唇角不自觉便露出了一抹冷笑：“也亏了她这一身医术，不然我早就将这没大没小的小宫女烧成灰了……”

“你敢！”宋许意没来得及开口董柔便接过了话茬，瞪了姜若羽一眼：“这小姑娘模样讨喜，不仅有一身医术，听说还会说书，变戏法……比你这个冷冰冰、动不动就杀人的女儿讨人喜欢多了你要敢动她，我跟你没完！”

显然姜若羽也没料到一向偏疼她的董柔会这么开口，神情明显一愣而宋许意看着姜若羽忡怔的模样，纵然觉得不应该唇角仍是忍不住上扬了些许。

姜若羽显然发现了宋许意的幸灾乐祸猝不及防转过了头黑沉的眼眸望在了宋许意身上抿起了唇。

宋许意吓了一跳慌忙垂下了眼便听到身前传来一身冷哼姜若羽转身负手从宋许意身旁走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宋许意的错觉，耳畔传来了一声极轻的嘲弄——

“小丫头！”

姜若羽不在，那种极强的压迫感终于褪了下去。

接下来一天宋许意过得极为轻松愉悦，她被董柔留在了身旁伺候，董柔似乎对宋许意极为感兴趣，拉着宋许意的手一个劲询问，因为时间仓促，宋父并没有给宋许意准备躯体的背景，宋许意又拿出了之前在傅盛那里报名时候的说辞：

宋许意随便扯了个离京都很远的地名，自称是蒲县女子，因父母双亡上京投奔亲戚，茫茫人海又找不到亲戚一家，恰好遇上傅盛在选取女子入宫，想着宫中待遇好，便报了名进了宫。

这些年来姜国内乱，宋许意编造的身世并不稀奇，董柔也并没有怀疑，叹了一口气之后便又转移了话题。

如若说之前只是因为姜若羽的态度对宋许意生出了几分好奇的话，那么这一接触下来，董柔是真的对宋许意生出了几分喜爱：很难想象会有一个人将乖巧和温和融合得这么妥帖，纵然小姑娘看起来年龄不大，但和她相处下来，有一种让人平静的安宁之感。

董柔身子极虚，又被腿疼折磨了这么久，和宋许意聊了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董柔睡着后自有宫女照料，宋许意便也告退回了房间继续修炼。

这天和姜若羽接触下来，宋许意心中下意识多了几分危机感：这个姜若羽的脾性和当年自己收养的小姑娘几乎完全不一样，宋许意一时间也摸不清楚姜若羽和引神之间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境况，只能加紧修炼，万一如今的姜若羽已经被引神彻底占据，宋许意不求能打败姜若羽，也想要有足够的实力逃脱。

修炼的时间过得极快，很快一夜便过去了。

早上的时候，宋许意忽然感觉到一股堂而皇之的视线出现在了房间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明目张胆地打量着自己，宋许意心头一跳，眨了眨眼，佯装刚睡醒的样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打水洗漱。

这个皇宫都在姜若羽的神识笼罩之下，能堂而皇之地进入宋许意的房间用神识观察宋许意的，除了姜若羽别无他人。

难道是姜若羽对自己起了疑心？

心中提起了十二分警戒，宋许意面上却佯装不觉，慢条斯理地洗漱洗脸，而几乎是宋许意刚洗完脸，房门口便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宫女敲门说太后娘娘请宋许意过去。

这时间也把控得太准了一些……

随着宫女的出现，那道视线终于从空中消失。

宋许意暗中松了口气，跟在宫女身后进了太后的寝殿，却没想到姜若羽也在这里。

此时正是早饭的时候，董柔的桌子上摆了琳琅满目的一堆饭菜，宋许意一进来，董柔便热情地招呼着她：“柳意，快过来坐下！”

桌子旁只剩了一个位置，恰在董柔和姜若羽之间。

宋许意心中提防着姜若羽，不想过去坐，垂头低头开口：“奴婢身份卑微，不敢……”

然而宋许意话还没说完，身旁有风声掠过，空气中宛若多了两只无形的手，架起宋许意的胳膊就按着宋许意上前坐在了椅子上……

“你之前一口一个‘我’说得倒是畅快，现在倒知道自称‘奴婢’了……”

宋许意知道是姜若羽捣的鬼，瞪眼望向姜若羽，姜若羽却没看向宋许意，垂头慢悠悠继续开口：“太后既然开了口，你坐着便是。”

姜若羽都这么说了，宋许意不敢再挣脱，只能僵硬地坐在了椅子上，见到董柔和姜若羽动筷之后，宋许意才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极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只想这一顿饭尽早过去。

董柔自然看出了宋许意的拘谨，笑着递了一碗汤放到宋许意的面前，又横了姜若羽一眼：“刚刚不是你让人找柳意过来的吗？怎么人到了面前，你又开始吓唬她？”

是姜若羽来叫自己的？

宋许意忍不住抬眼看向姜若羽，姜若羽却像是炸了毛一般立即否认：“我才没有！”

“娘亲，我明明只问了一声这个小宫女去哪了……”

“好好好，”董柔却一脸嫌弃，哄孩子似的开口：“我本想着柳意昨晚累了一宿，想让她多休息一会，也不知道是谁，用了神通偷偷去看，信誓旦旦告诉我说柳意醒了……”

所以……姜若羽用神识观察自己，只是为了看自己有没有醒，想叫自己来吃早饭？

“我、我才没有偷偷去看！”姜若羽似乎没想到董柔会将这话讲出来，有些词穷，顿了一顿才开口：“我是光明正大地在看……”

姜若羽面上冷静，但她的皮肤实在是太白了，便显得耳根处的红晕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