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无忧赢了比赛之后脸上却一点也不见喜色，更是在比赛的时候差点失手将对手一剑刺了个窟窿，这在气度上就已经输掉了一筹。

赵无忧听着一旁窃窃私语的讨论声，脸色一时间更差了，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之前宁惊羽坐着的地方——

玄蜀门根本没有待到赵无忧比试的时候。

赵无忧为了达到压轴的惊艳效果让宁惊羽对自己刮目相待，特意托人将自己的比试次序放在靠后的位置，她心心念念想着让宁惊羽了解她的实力，却没想到在玄蜀门的弟子们都比试完之后，宁惊羽就带着玄蜀门一行人离开了比武场……

宁惊羽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回到玄蜀门的院子之后，各弟子都回去了自己的房间，宁惊羽留下了宋许意。

宋许意还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垂着头不说话。

宁惊羽原本有心想鼓励宋许意几句，然而看到宋许意垂头一言不发的模样，宁惊羽忽然间便感觉心口那种烦闷滋长得更盛，只能抿起唇干巴巴地开口道：

“你今日第五招的时候可以攻击其下盘，第十二招的时候可以右手出掌攻击其背部……”

宁惊羽一边分析着宋许意的打斗，一边偷偷地瞄着宋许意。

宋许意仍旧垂着头，‘嗯’了一声轻声开口：“多谢师父教诲！”

没有笑容、没有撒娇，十足的疏离客套……甚至，她那双藏了星光的眸子都不再望着自己。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吗？

然而不久前才下定决心想要疏远宋许意，此时看到徒弟疏远沉默的模样，宁惊羽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理智知道自己不该开口，然而当宁惊羽察觉到的时候，自己已经下意识就解释了起来——

“我，我是在你被那个姓赵的小辈刁难的那天为你调换位置的。”宁惊羽干巴巴地开口：“凭借你的实力，打赢那个小辈没有丝毫困难，但她法宝有些多，我怕你被她所伤，所以才又让你修炼了三日，后来忙着带你训练，我以为这是一件小事，便也忘了支会你——”

宁惊羽这辈子都没说过这种类似道歉的话，说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能庆幸自己今日的发髻遮住了耳朵，宋许意看不到自己通红的耳根。

“是你说的，”看到宋许意抬头看向自己，眼睛里又浮现出了那种熟悉的如若星光一般的笑意，宁惊羽心中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仍是冷冰冰的略带倨傲的模样：“两人之间若有嫌隙，总得主动挑明，若下次遇到这些事——”

宁惊羽对上了宋许意望过来的视线：女孩双眼清湛，眼眸之中藏着一点如若星光般的希冀与鼓励，眼神敬慕又懵懂。

宁惊羽一愣，忽的便觉得身体有些燥，艰难地克制住想要抚摸宋许意颅顶的冲动，猛的别过了头。

她吞回了到口边的“我下次会记得知会你的”这句话，喉咙干哑地换了台词：“我下次做决定之前会记得问询你的意见。”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开口，只知道小徒弟终于笑了起来。

即便没有转过头，她也能想象到小徒弟眉眼弯弯、梨涡浅浅的讨喜模样。

“师父，”小徒弟不自觉撒娇的时候，声音会带着一丝甜美的尾音，就像是一根羽毛在宁惊羽心上挠着痒痒：“我从没想到师父能跟我说这些。”

“谢谢师父愿意体恤徒儿的心情，我心里很欢喜……”

宋许意笑弯了眼，心中莫名地产生了一种‘孩子终于懂事了’的诡异满足感，然而她体会过了宁惊羽的别扭，为了不让宁惊羽好不容易产生的变化又再次变回去，宋许意又开始了自己的谆谆善诱之路——

“师父您不知道，我刚开始听到消息的时候可伤心了，还以为您是嫌弃我弱，想要借别人之手来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