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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眼前的人却轻飘飘的瞥他一眼,便关紧房门准备离开。毕竟,佛子大人昨儿度过一夜的春宵,此刻心里怎会空出心思去搭理旁人。

空竺此举,可是彻底激怒苍暮,惹得他连连跳脚叫嚣:“我警告你,莫仗着你与卿姒的宗亲关系便日日不离她身。我与她亦是少时情谊,自会比你此心生邪魔的人,更适合待在她的左右……。”

气势汹汹的少年郎,凶神恶煞的使劲在叫嚣。但正当妄想继续吐露心中的不快之时,只见空竺一闪指尖便令他哑口无言。

清冷的和尚冷眼瞧向,因为无法言语而憋得满脸通红的苍暮。

此刻二楞子的人,竟在他的视线里察觉到一丝的杀意。可待他反应过来后,和尚已经未再乐意在此地逗留,转身便去寻虚空。

待一时半会后,空竺设在苍暮神身上的禁术方才解除。少年郎抑制不住心里的恨意,阴戾之色跃然浮现在面上。

他用力的捶打向厢房外的护栏,恶意满满的望向空竺走的方向:“呵,她不知,以为旁人亦是不知?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少年郎话落,随之便欲去敲谢卿姒的房门,但思及今儿空竺便离开回宗寺。届时他定然与她一同前往兽域,日后二人相处的时间且长,不急于一时。

随之,苍暮由阴转晴的自得连连颔首,只差未捋一捋尚未长出的长须,此番模样令人哭笑不得。

而正在屋内修行打坐的虚空,似早已知晓空竺会在此时前来寻他。待佛子方踏入房内,背影佝偻的年长僧者缓缓睁开双眼,停下念经的动作,开口言:“我等你已久,可有其他事欲与我说?”

此话一出便恍若堵住空竺的嘴,令他无法再言出此行的目的。

但是僧子是何人,别看往日寡言少语的,一遇到事其面皮亦是忒厚的。

只见佛子置若罔闻的,恭恭敬敬向虚空行一大礼,俯身躬身的架势可着实唬人。若是旁人,肯定立马闪身避让,连连摆手,不敢受此大礼。

可眼前瘦小的僧者是何人,修仙界各宗族世家的人皆有所听闻,他已是步入大佛者的人。

可是此刻的虚空虽神色深沉的瞧着他,仿佛人未动。可若是大能者在此处便瞧见,纵使是虚空,亦是从未受空竺的大礼。

“昨日我在夜间修行时,便察觉到约莫在秘境附近的地界,你的灵力波动。应该是你与卿姒出门后,你的心魔再次失控,此事是因何而起?”虚空见空竺一副逼迫的姿态,倒是未理他,径直走向他的身后,突兀的询问一句。

佛子听到此话,心中怎安稳,顿时停跳一拍。但他在转瞬间便调整心态,起身笔直的站着,似摆出一副行得正坐得端的模样。而此刻只有他自个知道位于袖中的手,不安的握紧。

“为何心事重重?”

“无事。我昨夜在压制心魔时,情急之下便出现岔子。”空竺一本正经的诓骗道,如若真当说出昨日的实情,虚空今日该毫无心情可言了。

而长者不知是信亦或者不信,只见他深深凝视一眼空竺后,便捻珠不再深究此事。继而,眼瞅着太阳已升至苍穹,昨儿笼罩在客星城的阴霾皆被一一褪去。

虚空亦不再与他绕弯子,径直言明:“卿姒体内如今竟存在妖邪之力,于她的旧疾更是雪上加霜,不知在何时便爆发出来。此终究为一隐患,得尽早解决。”

“昨她昏迷不醒之时,我便与你商量。你暂且回到宗寺根除心魔,而我暂代你陪同她去寻药。如今我的建议亦是不曾改变,你现下可否一如昨日同意先行离开?”

长者看似在询问空竺的意见,但却在他面露沉声,欲否认昨儿日之事时。他却再次出口:“你二人,一人身中妖邪之力,一人心生邪魔,倘若令各界人士知晓皆为铲除的对象。届时你该当如何,即使你修为可匹敌众人,但你可别忘了,卿姒的旧疾经不得此等的波折了。”

虚空的话一字一句的敲击着空竺的心头,时刻警醒着他。

然而经昨日一夜,僧子怎再肯轻易的离开。他桃花眼低垂,一层阴影覆盖在眼帘之下,低沉的嗓音响起:“长者,你所言之事,如果真当发生……。”

“何人敢伤她一裳一发,我便令他身消魂断。”

佛子此话一出,即使是虚空,其心中亦是一振。令众人敬仰的长者犹如被一巨石压得,忧愁久久无法平复,待他再欲劝解一二时。

僧子已经径直转身离开,只是将踏出房门之时,低声轻语道:“我知道,她并非需我护在左右,但我早已无法离开……。”

待他走后,虚空似在喃喃自语:“纵使是您,亦是无法插手儿女姻缘一事,因因果果一切皆为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