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余宴川抱着手机,在男生从落地窗外走过时抬眼看了看。

这男生他有印象,当初他跟谭栩在学校湖边上演狗血大片的时候,这人刚巧就坐在旁边椅子。

一晃都半年过去了。

那天他和谭栩吵了一架,谭栩把那束花扔到垃圾桶里之后,两个人自此分道扬镳,直到合租相遇前都没有再联系过。

那一架说白了是三观不合问题,谭栩上进,他只想摸鱼,许多细小的生活态度在毕业面前被放大无数倍,指向了天差地别的人生路。

当时谁也没想过他们究竟是怎么吵起来的,按理来讲,炮友的身份摆在那里,对方无论是去常青藤一路读到博士还是去桥底捡垃圾,都和他们彼此毫无关系。

该断就断,没有吵架的必要。

余宴川把躺椅又放倒一些,枕着胳膊闭目养神。

谭栩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不是一时赌气才扔掉了花,他是看到了那一场架之下的本质。

吵的是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们在吵架。

已经脱离了炮友的范畴,他们在不自觉把对方融入自己的生活、放进未来的规划,不是个好苗头。

谭栩扔得很决绝。

谁也不是傻子,余宴川看得懂他的意思。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谭栩谈恋爱,至少在当时没有想过。

几枚花瓣掉在垃圾桶旁边,他像昏昏欲睡的人被丢进冰冷海水中,一睁开眼就已经悬浮其中没有落脚之地。

在被人提醒过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早就习惯了打破界限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