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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流霍乱了四方界这千年,显然时聆灯的筹谋功败垂成。

劫楼倒是丝毫不在乎与小辈讲自己这一段情史,也是早已瞧明白,他与时聆灯从初遇那一刻开始,结的就是一场孽缘。

彼此算计,各取所需,便是他们全部的缘分。

魔族孕育魔胎周期比人族长太多,时聆灯与他做了近五年的夫妻。

她真的完全不在意皮相,化成女身后喜爱那金灿灿的步摇发簪,朱红的手串耳坠,又将胭脂调得全魔宫的女魔们都崇拜不已,整日里穿的宫装不见重样,秉烛夜游时便如九天落入凡尘的仙。

时聆灯用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就俘获了魔宫大半,她绑了高马尾披劲装轻甲可撂倒一只刚成年的大魔,不算极强却也绝不柔弱,刚好踩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界限上。

她在小宫人面前温婉大方,在魔族幼崽面前俏皮飞扬。

魔后亦有司管族中事务的责任,相比于仙庭对天下大运的决策,魔族内部的琐事在她看来就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以至于在劫楼往后宫塞了几个魔妃给她添堵后,她边等着魔主肚子里来动静,边和那些魅妖狐狸们宫斗,杀了几个心术不正的,留下的刚好凑一桌麻将。

就在这位仙庭真仙学会打牌九的那一年,她终于在劫楼的身体中感受到了魔胎的气息。

彼时她在榻头半撑起身,如水长发流泻下来,脖子上是五道清晰的指印。

如过去的上千日那般,她亲了亲劫楼的鼻尖,说:“好啦,很快吾就要走了,许你渡劫的身体自然会给你,等着魔胎生下来,吾会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