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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却有人想要将其打碎。

红袍华服的桑岐手里拎着一只软趴的望潮蜃,笑着对沈折雪说:“我来了。”

如今他也不再是那在三盏酒外苦苦哀求相饮离收下他的可怜的少年了,千年掌门生涯,再软弱的人也该积了几分威严。

然而此刻他却有着十二分的热忱澎湃,喜悦道:“师兄,一千多年太长,你终于回来了。”

一千年太长。

沈折雪看着眼前身穿含山掌门华袍的青年,除了红底颜色与焰纹针角,这身长袍再寻不得从前的样式。

没有这样多的金线银织、天材地宝的点缀,也无价值上千灵石的古玉佩子,拖出一条绛色的长穗。

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这位小师弟。

当年相辜春待人与花草无异,可并不会冷淡苛求,他认真照顾每一盏花。

不论是凡间百姓还是师门后辈,他鲜少区别于谁,因为花又哪里有个好坏之分。

今年开的不盛也无妨,不开也无妨,皆是机缘造化。

相饮离三个弟子,没有一个不曾受过非议。

大徒弟属于说了他也听不懂,慢慢也便说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