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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沈折雪一怔,愣愣道:“我刚有说?”

“沈长老,你这几天委实有些心不在焉。”谢逐春也懂些医修的皮毛功夫,伸手给沈折雪把了脉,却也切不出什么好歹来,“要不我去请江前辈来看看,也开些草药喝喝养养精神。”

“不必。”沈折雪按住眉骨捏了捏,“我这是闲出的毛病,忙起来便好了。”

“还能这样?”谢逐春不信,坐没坐相地扒在桌上,“沈长老,你这是有所思的症状,总不是相思吧。”

沈折雪握笔的手一紧,斥道:“胡闹。”

谢逐春听罢赶紧坐端正了,将桌上的纸一拢,“我这就抄剩下的书去!”

沈折雪搁下笔,盯着桌上一只茶盏半晌,轻轻一叹。

近几日夜里他只要沾了枕头便会做梦,梦里的东西大抵与沈峰主脱不了干系,都是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偏偏他能感同身受般体会片段中的情绪。

沈峰主无疑是一个内敛的人,他喜不于形怒不于色,但内心却时常如惊涛骇浪,令沈折雪难以招架。

有时一个梦太长了,他甚至会分不清自己是入梦人,还是梦中人。

这或许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沈折雪第一反应就是沈峰主的魂魄出了问题,如果此人在复苏,那么自己这个雀占鸠巢的孤魂野鬼大抵只有被驱散的下场。

这本来就是别人的壳子,要沈折雪还回去他也不会有多少怨言,要是放在从前还有些许的庆幸,他愿意赌一个回家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