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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刃悬在袁洗砚眼珠前。

他竟依然不退,“沈长老,沈峰主!他是开太清宗的‘灵’,我们都不该存在!”

沈折雪一道寒气将袁洗砚轰出半米,又从地上把他揪起来,袁洗砚抬起脸任他打,却听沈折雪压着怒气,“你真把自己当傀儡了?哈,对!你还把我徒弟当灵。”

时渊的血脉确实特殊,但远没有到甚么可以破开所有封印的地步,不如他们也不会在上一个鬼阵中那般被动。

沈折雪指上用力,“你是傀儡?!那你看看你现在——”严厉的话到最后却牵出些许气音,“那你哭什么,傀儡会哭?你既然要学,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你想当人?”

袁洗砚诧异地往脸上一摸,触手冰凉一片。

他哭了。

从他说要找人开始,他便在落泪,但自己没有察觉。

沈折雪气息断续,“我的徒弟我有办法,下修界轮不到你们来顶。你可以选择自己去牺牲,但你不能让他为你牺牲!何况袁洗砚,你既然连手都敢砍,连命都敢不要,激怒我,就是想让我为民除害?”

他说的是在掉入重愁湖前的那一幕。

袁洗砚没有想拖他们进来,他只是想要看一看自己那从未谋面的“父亲”。

当个支柱也好,有个寄托也罢,不至于在暗无天日的绝望完全变成一具木然的傀儡。

袁洗砚眼眶酸涩,他真的……没有想过会牵扯进这么多的人。

“你要负责,你要道歉,也都不是找我。”沈折雪道:“你知道了真相,你觉得担不起来了,两缕魂魄搭成的傀儡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可是你有没有意识过,在你想要散灵破开心魔阵的时候,你已经生出了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