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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渊就想起那时他有意找自己送伞,只是那时他就心有疑虑,但未能想透。

如今这么一讲,倒是明白当时那股子违和感究竟出于何处。

沈折雪心中惴惴,想来袁洗砚在秘境中性情大变的方向,又与谢逐春十分相似。

这个孩子这般做法,到底是什么意思?

且那掌梦官融入他身体中,用的乃是幽鬼寄体的法子,寻常人做不得,唯有血缘亲近之人才能做到,这也是四方界盛传的长辈托梦或附身的缘由。

东面的山头后隐隐亮起薄光。

岑绮醒的早,在茅屋后的溪水里净了面,回身走到窗前,见阿团已然坐起了身,正将下巴垫在窗棂上呆呆将他望着。

岑绮露出一口白牙,踮起脚来,伸手在阿团头发上摸了摸,道:“我走啦,过两天再给你带书过来。”

黄衣小童寻到设有传送阵的古树,手中施术,如一只翩跹的黄蝴蝶消失在了阵门后。

沈折雪见这一幕,用根须贴在古木上,“我们先留在这里,这个阿团来路不明,心魔阵中时间流速可控,我们找找灵根元素,借一些灵力控制。”

森林极易动物潜藏,四人蹲在阿团屋外观察了两日,只觉这鬼面孩子生活平淡,却也极为有序。

早起打猎采摘,自给自足后,再偷偷蒙着脸,用灵草和猎物与上山的樵夫交换些银钱。

少有不忙的时候,便在小院里边照顾花草鸡崽儿,边大声朗读岑绮给他抄的书稿。

他并不聪明,背诵一篇文章总是磕磕巴巴,记了后面忘前面,简单的入门仙法也用不好,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有些狼狈。

可这阿团实有几分过人的性子,一遍不行就再来一遍,百遍不行就再来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