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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折雪沉声:“是廊凤世家的家纹。”

周二靠在山洞潮湿的石壁上,怀里抱着缘木,眼前一簇烧的旺盛的火焰。

秦姑真将捡来的木柴一根根丢进火堆里,一旁冷文烟给自己上好了药,此刻正卧躺在洞里避风的地方,身子下垫的是秦姑真的青袍。

她们并不冷,只是想借火光给人指个方向。

秦姑真看着眼前烧的“噼啪”响的木头,双手交握,怔怔地出神。

她并不会生火,方才一股脑地扔柴,反倒将火给压灭了。

还是冷文烟手把手教会她,这才没让巡逻回来的周二看了笑话。

冷文烟的伤有些重,医修素来在修真界是要被重点保护的对象,但她一手鞭子耍的好,比寻常医修能打,甚至单挑一个符修阵修都不在话下,可再厉害,终究还是有灵力难续的短板。

医道使她只能缓慢地释放灵气,拉锯战于她而言就是死穴。

秦姑真给她包扎了伤处,浓密的长发遮住了一道道狰狞的血口。

那药粉撒上去就被血融开,冷文烟痛的浑身哆嗦,眼底蒙了雾气,却没有落泪。

“你包扎的真好。”她吐着凉气,却是笑了笑,直白地夸奖了师妹。

秦姑真在含山时听过不少虚步太清的小话,那时她懵懂天真,别人说什么便信什么,只知道这太清宗大小姐飞扬跋扈,并不好相与。

此时传说里目中无人的冷文烟合衣躺在薄薄的袍子上,双目紧闭,柳眉皱成出了深深的痕迹,竟连打坐调息都撑不住,直接睡了过去。

太清宗那里肯定出了意外,不然不会到现在都没有人来。

天空是深邃的蓝,高远广阔,周二看向秦姑真,问道:“你出身帝子降兮?”

对坐的秦姑真颔首,周二便不再说话。两人间隔着一捧明火,照亮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