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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不要先离开这,我感觉下面有很多……”谢逐春组织了会儿措辞,“不好的东西。”

这点沈折雪赞同,谢逐春胆子大,拍拍胸膛道:“跟着我走!”

此时沉默已久的袁洗砚道:“你是人非人,我们尚且不知,如何让我们跟?”

他这一句,直接打破了刚缓和起来的气氛。

谢逐春竟一时也没有接话。

半晌后,他呐呐道:“好罢,但我说了你们会信?我其实偷偷练了龟息大法……”

“出去说。”沈折雪忽然道:“谢逐春,你往前走,一直向前,如果路遇分道我们再另当别论。你知我为人,也该记得镜阵中的事情,生杀予夺,非我所愿,你可以留着你的秘密,前提是你还是我认识的谢逐春。”

谢逐春“啊”了一声,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半晌后他道:“天道为证。”

这个通道不能发声,不能点光,又有水灵这种东西存在,人与人间本就存了提防,在黑暗中更亦心生恐惧,稍有不慎,就是自相残杀,亦或通道崩毁的后果。

“好了,出发吧。”沈折雪道。

沈折雪怀里还有个来历不明的太清宗修士,他摸黑把倒在怀里的人的衣服拢好,心想这人脱得也太快了,这要是没及时点晕,出去不得成什么样子。

谢逐春走在最前,甬道内有来回荡着的几缕风,足以证明前方有出口。

几人摸索着爬了又半个时辰,通道也由最初的平直延伸,变成了向下的斜坡,最陡的地方几乎像是个滑梯,由此再走了足足小半天,前方才隐约有了光亮。

沈折雪发觉越往下,那些奇异的声音就越低弱,到最后甚至无法被感知,好似他们穿过了一口囚着魑魅魍魉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