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从前给太清宗打工时受的伤,还不算太难熬。

时渊用剪子剪开他背上的布料。

所见血肉模糊的一团,他登时眉峰紧蹙,握瓶的指节都微有发白。

但他的手却很稳。

即便只剩下一条胳膊,擦血撒药粉裹纱布,一套手法依然行云流水。

沈折雪不觉得多痛,比起外伤他更忧心时渊的那条手臂,“时渊,你手臂如何了?”

时渊闷闷的声音响在身后,“列星傀儡的灵气可镇伤,师尊安心。”

沈折雪“嗯”了声,心想列星媲美神器,相比于傀儡的损失,徒弟这次的伤无疑给他的身体再添了不利。

沈折雪琢磨着回去会要不要先用药膳给他补补,再教他些强身健体的法子。

“好了。”

时渊咬着纱布的一头,单手将缠住伤口的白纱打结,又从灵镯中拿出一件新衣裳,为沈折雪披好。

沈折雪怕他动作大了触到伤处,便要自个叼着衣领子穿,他动作变扭,耳边却忽然响起一道轻轻的颤音。

“师尊,不疼。”

尾音抖着,倒有些像是撒了个娇。

也不知是在说谁的“不疼”。

沈折雪唇边一勾,低下头摆弄起腰封。

小徒弟居然反过来哄他这个师尊,笨笨的,也没有之前的老练。

时渊取出的衣裳是素白色,这个颜色沈折雪很少穿,因为白衣服真的非常容易脏且不好洗,不过这种时候能有个穿的就已经知足了。

他草草将腰封固定好,用手指刮了刮头发,抬眼却见时渊怔怔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