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折雪松了口气,不知该怎样说他,只坐在床头气闷地给他把被子掖紧。

掖罢不够,还在被面上用力拍了一巴掌。

时渊见他这般火气,行动上偏这般的轻,回想到方才那句质问,几乎是沈折雪这么些日子里讲的唯一的一次重话。

他心下软的不成样子,眨眨眼乖巧地认了错。

“师尊,徒弟知错了。”

沈折雪看着他的眼睛,拿他没有办法。

本是要再念叨两句,可转念一想,时渊才吃了药,如果自己又在这逼逼叨叨,害他头疼,也实在不合时宜且非常老妈子。

徒弟性格如此,沈折雪不知是心疼的多,还是恨他逞强的多。

明明这么大个师尊在面前站在,都不知道喊一声疼,还在自己憋着忍着。

“算了。”沈折雪深吸一口气,“现在好些吗?”

时渊点头,见沈折雪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小心地用指尖碰了碰沈折雪撑在褥子上的手,道:“师尊,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沈折雪知道他是在给双方找台阶,便顺坡而下,道:“多大的人啊,你想听什么?”

“都可以。”

沈折雪沉吟片刻,“那就讲个,凡人立志当个教书先生的故事吧。”

一段故事说不尽前生,沈折雪压低声线,将往事说的细水长流。

从前他的养父老爷子常批评他,说他如果不调整声音,用这个调子讲课,学生必然睡倒一大片。

果不其然,时渊很快睡去。

只是睡前还要抓着沈折雪的衣边,不忘把明日的续篇先预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