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俞温语气清淡,继续说:“当年妈妈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像是一个炸弹,轰得炸在俞向腾的脑子里,炸得他懵然几秒,随后豁得抬头看向俞温,不可置信的眸子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的耳朵嗡嗡鸣声,全身的血液直冲颅顶,几乎要将他灭顶。

“你……”俞向腾挤出一个字,声音颤抖得细碎。

“我是怎么知道的?”俞温抬眉反问:又自问自答:“因为我看见了,因为,我当时,正躲在我的衣橱里。”

俞温眸色漆黑得像个深渊,一点点的把俞向腾拽进那个黑洞里。

“我现在还记得,你拖着妈妈出了门口,那些鲜红的血,喷在了墙上,流在了地上,是你后半夜回来,一点点擦干净的。”

“别说了!!”俞向腾嘶吼出声。俞温眉目通红,面色依旧平静。

“所以你想通了吗?”俞温问:“你不是一直不解,我为什么变得沉默寡言,行尸走肉吗?”

“行尸走肉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惩罚我当时没有站出来,去指证你这个禽兽。所以让我记着那天凌迟般的记忆,活到了现在。但凡我只要看到你的脸,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你的残暴和嗜血。”

“你不是人。你把我拽进了和你一样肮脏不堪的沼泽里,但凡我挣扎一下,也会让我陷得更深,让我活在黑暗无边的地狱里。”

俞温喘了口气,重新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干枯的树梢,目光悠远。

“在妈妈去世的很多年里,我的生命像一潭死水,其实我早认命了。”俞温说:“可是这样的生命,又在我遇到了周宴之后,变得不同了。”

“他是我生命的全部希望。”

我像是一叶漂泊的浮萍,而周宴是那支浮木,是他把我的灵魂打捞起来,让我重新明媚鲜活起来。

“在他陪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终于有力救赎,有勇气去原谅自己,甚至是你。”

“可是俞向腾,你杀了他。”有一滴泪滑落,冰凉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