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周宴。是咬牙扛过魔鬼周和猎人训练的烈雁。”指导员说:“也是武警特战员,你不能胆怯退缩,这不是你。”

“八年你靠什么坚持下来的,你自己清楚。”指导员起身,云淡风轻的说:“别错过了。”

指导员留下这一句,头也没回的走开。周宴还是坐在那里,那个背影还是深沉寞然,点在泥地的指尖攥成拳,指骨泛着白,止不住的轻颤着。

凉风随夜深愈盛,操场一片沉默唯剩风声。

像是一帧画,泼墨的山水,黑沉的暮色,闪烁的星子,空旷的操场,孤困的背影。

一滴炙热的泪水落在其中,晕染了画面。

同样的画面出现在俞温的梦里,模糊而清晰。

模糊的是画面,清晰的是感觉。

俞温睁开眸子,下意识的扭头看向闹钟,是夜里一点。伸手抹了把汗,额间的碎发因汗水而黏在一起。

房间里昏黄幽暗,窗外透进来细碎的光,掩不过梳妆台旁边的月球灯,沉黄幽静,铺满一室的温柔惬意。

是梦吗?如果是梦,为什么这么真实。

俞温沉眸静看着窗外的夜色,不由得想起。

沙发遮尘布掀起的一角……特战员口中的队长……无线电里的声音……医院五楼转角处的身影……还有……

还有刚刚的梦。

只是巧合吗?是因为太忙了吗?还是……真的是他?

俞温胸腔剧烈的震动着,这样突如其来的真实感像是无形的一只手,实实的攥着自己的心脏。

揪心而难耐。

好像……总觉得……只差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