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还是不会抽,尼古丁的气味深进到肺部,烟气呛得他禁不住轻咳。

这么难抽的烟,俞温为什么要抽?

迷蒙的烟气环绕在他冷硬的脸周,天际像一张黑色的布,没有一点缝隙,把他的轮廓勾勒在天际,述说无尽的孤苦和挣扎。

他为什么没有直接走到俞温面前去呢?周宴一直在想。

非要抑制着浑身的颤抖和冲动,咬碎了牙忍着想上前去把俞温拥进骨血里、想用力的吻着俞温、想抵着俞温的额间诉说自己思念的想法。

这八年像是一道鸿沟,把两人隔在两侧。时隔许久之后的周宴,扛过千斤、淌过浑水、经历过战乱,孑然一身没有害怕后退过。

可是面对俞温时,他永远坚定,却也永远软弱,像是一只害怕惊扰了花开的野兽。

俞温于周宴而言,是盔甲,也是软肋。

手里的烟随风燃烬,只剩一丁点橙红的火星。突然背后伸来一只手,夺过将尽的火苗。周宴也随之回神,扭头看向身后的人。

周宴眸中闪过一瞬讶异,但没有畏惧。他起身面对着指导员,直直望向指导员黑沉的面色,周正的行了军礼。

周宴没说话,立得正直,指导员鹰眸盯着他,咒骂道:“你他妈要不想干了早点说!”

他还是没动,也没回答,稍稍仰着头,看着天际。指导员掐了手里的火星,握在手里没扔,看着周宴道:“负重五公里。”

周宴二话不说,没有一句辩驳求饶。只是利落去负重,又回到操场,沿着跑道一圈圈的跑起来,不知倦怠。

原以为指导员会回去办公室等周宴跑完来报告,可指导员还是立在那里,顶着寒风,沉眸看着周宴把五公里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