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兰也是一脸苍白,看着窗外闪过的路景,一片沉默。

车上一片沉默,周家老宅却不然。虽不至于沉默,却也没了方才的喧闹热络。

老夫人走进前厅,老爷子正坐在摇椅上,捏着手里的佛珠。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们夫妻?”老夫人在茶几上沏了茶,递给老将军。

老爷子将念珠套进手腕,顺势接过妻子的茶,捏起盖子拂去了茶沫,尝了一口。老夫人的茶艺向来是顶尖的,可今天这茶,老爷子品不出味道来。

他复又搁下手里的茶,沉吟了一会儿,想起那天周宴跪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那天上午十点。

周宴自己一个人突然回到老宅,也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径直便闯到了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一生见过大风大浪不少,见周宴这副模样,也没吱声。只是沉眸看着来人,老爷子老了,眸孔沧桑浑浊,内里却依旧清平不已。

周宴立在老爷子面前,垂头握拳,也不说话。老爷子也不着急,只是等着,却在看到周宴抬起头来满目通红的样子一惊。

他很憔悴,眸下乌青一片,新长出的胡渣挂在下颌,毛衣也有些凌乱。

“你去坐牢了?”老爷子十分惊诧,没见过周宴这个样子。

周宴仍旧没说话,老爷子的性子也急了起来,在部队里雷厉风行了一辈子,等周宴的这十分钟里,早没了脾性。

“说话!”老爷子拄着拐杖用力拄着地面:“不说话滚出去!”

“爷爷。”周宴终于开口:“我想进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