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温费力的喘着,那天在楼顶自己抚过周宴面孔的画面、在公安局门前深深看他的画面,一一泉涌般闪过,只觉身体有一阵电流窜过,痛得不能自已。

娇兰看的生怕,忙不迭站起来拉过俞温。俞温浑身泄力,失神的坐在沙发上,死死的攥着手里的字条,眉目通红,皆是不解。

是他不信自己吗?可是他明明说过要等自己出来的。

俞温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只能任由身体里的痛感肆意的蔓延。

娇兰慌乱道:“也可能是他胡闹,想出去走走。我会让人在老家留意的,他去不了什么地方。”

俞温喘息着,侧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娇兰,眸中的泪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别的。

不可能的。这个理由,娇兰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何况是俞温。在早上看到这张字条时,早已经打电话问过了所有可以问的人。

可无人知晓。没有人会相信周宴会在这个时候“出去走走”。

俞温失力靠在沙发背上,空洞的目色里连泪水也干涸,像是灵魂离体,拧眉笑看着远处装饰柜上的合照看着。

剩余的、几近匮乏的泪珠顺着眸角落下一颗,滴在手中那张字条上,黑色的字体慢慢晕染开来。

娇兰也慌了神,抱着俞温哭起来。俞温任由娇兰抱着,失神的盯着那张合照,中规中矩却异常合适。

国坚在外面接了个电话,进来便看见娇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上前来接过娇兰。

他安慰道:“哭什么?他自己要走的。”

娇兰为什么会哭成这样呢?因为娇兰知道,周宴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有分寸的人,知道事情的轻重,他知道在这个时候突然出走对这个家、对他和俞温来说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