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点头,莫名想起了小公路旁的梧桐树。正在愣神之间,陈启年又问了一遍:“你来这里,来干什么呀?”

陈启年其实觉得奇怪,平日里店里的生意,大多是客人拿了翡翠来,说明自己想要的样式,再拜托老人家去雕刻打磨。生意不忙的时候,也会把自己保存的翡翠拿出来,雕刻成自己想要的样式,或卖或存。

比如现在的这一对梧桐子,陈启年正要把他们制成一对耳环,也几近完工了。

“陈爷爷,虽然很冒昧。”周宴声音有些沉,但没有难堪,他很坦然的发问:“您这里,最便宜的翡翠制品,是什么?”

陈启年闻言有些反应不过来,盯着周宴年轻而干净的脸看了半晌,才问:“你要买给谁?”

周宴嘴角泛出几分不自觉的笑意,眸中漆黑而不乏光,他直白的看着陈启年久经世事而通透风霜的眸子。

他说:“给我喜欢的女孩子。”

“叫什么名字?”陈启年突然发问,却不显冒昧。

“叫俞温。”

周宴轻声说出口,语气温柔清淡,只不过是叫出俞温的名字,陈启年看向周宴时,分明能在他干净恣意的眸光中,看到一片无尽淡然的温热与赤诚。

陈启年没说话,饱经风霜的眸子有些许浑浊,他看向门外的天色,灰蓝灰蓝的,月亮挂在斜侧的一旁,像一把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