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来的?在这里站了多久?

“你怎么……”俞温话只说了一半,被周宴打住。

“回去吧,很晚了。”周宴脸上没什么表情。

俞温难得温顺点头,跟着周宴往回家的路上走,回家的路不远,但两人都走得很慢。

两人沉默了一路,俞温知道周宴和自己一样很倦怠。也知道其实周宴有很多想问的,可他都没有问出口。

俞温到家门时,周宴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让俞温等等。说完便越过俞温走回自己家,过了两分钟,又重新出来走到俞温面前。

周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牛奶和面包递给俞温,俞温伸手接过。

又沉默了一瞬,这次俞温没说谢谢,抬头问周宴:“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周宴没有立马发问,只是敛眸看着俞温,漆黑的眸子里晦暗不明,深沉又悠远,和平时的周宴好像不是同一个人。他在内里把问题反复锤炼了千百遍,最后还是决定直接问出口。

不是问为什么要打工,也不是问为什么下午问的时候没有说。

周宴只问:“我想知道在你身上,过往发生过什么。”

俞温眸中的平淡撕裂开来,压制在内的委屈和无辜像洪水猛兽一样踩塌了堤坝,差点要不受控制的托盘而出。

可没有。俞温眉目发红,眸中那泉静谧的潭水搅得稀碎。俞温想,今晚若是换作任何一个别的问题,自己都会回答他的。

可是这个问题,俞温无法回答。不是不想回答,是无从回答。

“你如果回答不上来,我不会再问,直到你自己能回答上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