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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我们没得更快。”陌年视线从衣笙血、断、珀尔修斯脸上一一划过,状若无意地淡淡道:“至于檐下那边,就凭难寐一个人,绝对很难从他手里占到便宜。”

他这句话提醒了断,他现在是伙同两名队友把小柿子和陌年的小命掌控在手心里,檐下那边不也照样能轻松拿捏难寐?

珀尔修斯注意到断稍有犹豫的动作,叹口气道:“我去追,你们看好他俩……放心,好歹一个队的,我不至于分不清轻重缓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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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荀寐跟着檐下听灯手里的烛火就是一个百米冲刺,两人跟两条疯狗一样一路狂奔到挂画墙前,一人弯腰扶墙胸口起伏,一人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互相比谁的喘气声更急促,搞得画中鬼满脸莫名其妙,尤其在见到难寐还是以w型鸭子坐坐在地上休息的时候……

“你们……怎么又来了?”

檐下听灯也是个不爱说废话的帅哥,待呼吸稍有平稳就从口袋里摸出镜子——这是一面柄比身还要长的金铜菱形镜,镜框华丽精美,镜面小到可怜,檐下听灯选择它估计图的是它趁手,却没想过这么小的一把镜子,待会照画都得找半天角度。

镜柄出现的瞬间,荀寐敏锐地注意到画中鬼陡然变了脸色,不是震惊也不是心虚,而是像藏在人面中画皮鬼即将撕破伪装,风雨欲来的阴森狰狞。

可就在下一刻,一阵脚步声快速靠近,檐下听灯目光一冷,往外取的手顿时轻轻往口袋内一推,将镜子又塞了回去,随之画中鬼也忽然地收了表情,重新戴上她楚楚可人的哭颜面具。

脚步声出现后不过几秒时间,珀尔修斯的脸就出现在昏暗的烛光下。他警惕地看着檐下听灯,一边朝的难寐方向靠近一边说:“怕你这个菜鸡受欺负,我来帮帮你。”

看着檐下听灯已经默默退到了三米开外,荀寐咬牙道:“你不添乱就不错了。”

队友特地来帮忙自然是欢迎,但哪有这么没脑子把到来动静闹得震天响,再堂而皇之直接出现的蠢货?他又不是处在生死一线,急需队友鼎力相助的状态下,反而珀尔修斯不出现或者晚一点出现的话,说不定他们已经把一切都搞定了。本来檐下或许想着速战速决免生事端,所以没多在意难寐死跟着他偷情报。但现在珀尔修斯来了,眼前形势变成二打一,檐下听灯不得不多加提防,就怕占尽优势的他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先隐匿行踪潜伏在周围,无声无息地观察好局势,等待恰当时间出现,这点要求对于一名赛季榜一来说很难吗?

被难寐刺了一句话,珀尔修斯居然完全没有生气。他站到难寐身边,似乎也知道难寐摆着张臭脸是在想什么,干脆大大方方挑明了道:“难道我们两个人还得跟对面一个虚与委蛇? ”

如果是想打,那就该叫断过来,而不是你……不过事已至此,抱怨也无用,荀寐只得寒声继着珀尔修斯的话威胁檐下听灯:“确实也不用……灯神,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用镜子照画也不一定就是正确答案,你没必要这么藏着掩着,赶紧验证正确答案赶紧回去。”

“废什么话还。”珀尔修斯走到难寐身前,“直接弄死在这得了。”

檐下听灯双目注视着珀尔修斯的脸,骤紧眉头一言不发,他一手持灯,一只手抄在口袋里护住镜子,但忽然,他手掌翻转,改变握烛台的方式为成竖握钝器随时准备抬手砸人的姿势。

见此,荀寐迅速后退半步防御性地抬起手臂挡在身前,珀尔修斯则和他完全相反,无所畏惧地直直往檐下听灯方向扑,刚猛异常……

然后他就直接扑进了檐下听灯怀里……

檐下从一开始满具攻击性的表情转为懵逼只用了半秒,他搂住珀尔修斯倒在他肩头的身躯,接着不留情面地往地上一扔,“他陷入梦境了。”

荀寐:“……”

接着,檐下听灯用挑衅的目光看向难寐:“现在又只剩下你一个了。”

“你听我解释。”荀寐头疼地狡辩:“说直接弄死你的是他,我完全没这个意思……”

檐下似乎根本没在听,直接抬脚从珀尔修斯脸部上方跨过,一步步逼近难寐。荀寐暗叹一声风水轮流转,上次转头就跑的还是陌年,现在就轮到了他。

幸运的是檐下并没有追上来的打算,难寐也顺竿就爬地只跑到烛光能照耀到的尽头,就随意找个掩体停下脚步。想必檐下是觉得与其和难寐上演他追他逃的戏码,还不如尽快破解谜题,以免最后大家全部达成‘打不过就加入’的成就。

画中鬼似乎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她会面对什么,不再流出虚假的泪水,只用一种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檐下听灯的一举一动,深沉无光的眼珠简直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