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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命案,为什么现在突然想到要复仇?”珀尔修斯很疑惑,“而且我们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证据,别说两个凶手了,一个凶手都指认不了。”

“制服凶手需要什么证据?”荀寐理直气壮地问。

珀尔修斯:“……”你说得好他妈有道理!

“或者没有证据就等他自己给我们提供证据……走,诈诈他。”说着荀寐就弯腰把断抱起来,又指挥珀尔修斯带上轮椅,不理睬身后‘我不是你仆人’的怒吼,大步往楼下跑去。

三人再一次抵达司机刘博的房门前,门缝里本来还透着亮光,但等他们的脚步声一近,屋内立刻陷入黑暗之中。荀寐好笑地勾起唇角,敲响房门,“刘师傅,知道你没睡,开门聊聊呢。”

房内一片安静。

“真的不聊聊吗?”荀寐再次敲响门扉,等待数秒,他忽然换了个口吻,压低嗓音,用一种蛊惑般的声色问:“段岱就在我身后,被我打晕了绑在轮椅上……我也恨他,但我没杀过人,我不敢,刘师傅,帮帮我……帮我杀了他……!”

屋子里的人好似仍旧不为所动,荀寐却并不着急,他继续低声道:“刘师傅,机会只有这一次,离开了这里,我们就再没有机会杀掉他了!他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他父亲的所作所为以死赎罪……刘师傅,我有把柄在他手里,我不想再被他威胁了,他必须死……刘师傅,求求你了,蒋苒苒和方锦飞是你杀的吧,杀得好,你再帮帮我……行吗?”

荀寐站在最靠近门的位置,后面是珀尔修斯,再后面才是断,他隐约察觉到什么,侧过头,看向身后属于女仆李彩洁的房间,门缝里一片漆黑,但断就是知道,女仆此刻就站在这扇门的后面,正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紧张不已地倾听他们的对话。

好一会,就在荀寐口水都快说干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杀人。”

“刘叔,你信我!”荀寐立刻扑到门上,“我不敢下手,我真的不行……”

“你和他是一伙的。”刘博道,“你在骗我。”

“我那是被迫的,”荀寐软声央求,“他拿我的星途威胁我,逼我就范……我跟他在一起,哪里都不和谐,他双腿瘫痪,连带悻龚能也衰退了,那董西即使杏汾起来也半阮不嘤的,腮不金曲,他就逼迫我用——”

珀尔修斯狠狠地掐了荀寐胳膊一把,用口型让他赶紧别骚了,再骚直播间都得被封了!荀寐笑嘻嘻地看着他,又扭头去瞧断的反应,后者神情分外正经,但绯红的双颊和耳朵无疑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倏然,门内的司机大叔低沉地笑起来,“不,你骗不了我的……”

“刘师傅,我没有,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

“人会说谎,但下意识的反应不会作假。”

“什么?”荀寐着急追问,这令刘博忍不住抬高了声音,带着识破对方蹩脚谎言的居高临下:

“你当时下意识地——”

荀寐一直低垂扮可怜的双眸忽然凌厉地向上抬起,瞳孔亮若被万千星辰点缀的深夜,其中满是得逞的快意,“下意识的什么?”

门内刹那间一片寂静,刘博终于自知失言,不肯再出声,但门外三人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荀寐退后半步,一边挥手让珀尔修斯动手,一边志得意满地笑道:“下意识地护住了段岱是吗?好奇怪,刘师傅是怎么知道在断电期间,有蒙面人来袭击段岱,而我奋不顾身地保护了他呢?”

珀尔修斯一斧砸在了门锁上,边砸边兴奋地怪叫,简直比反派还要反派,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凶手。大约是破案风头都被难寐抢了去,珀尔修斯本就心中有气,砸起门来那真是一个虎虎生风,不到十下,房门就已经被他砸得摇摇欲坠,就在这时,变故陡生,就在斧头落下卡在门里的瞬间,刘博忽然从里面猛地拉开了门,随即一把锋利的匕首就这么迎面捅了上来。

但他不曾料到,司珀尔居然早有准备地往侧边避开,而张难寐更是一早就抄手躲在了更远的地方,只有坐在轮椅上的段岱还双手扶着轮椅两边把手,面无表情地坐在房门正对面。

刘博气红了眼,双手握着匕首,啊啊啊怒吼着就往段岱的胸口刺去。断沉默地望着他,避也不避,只在刀尖与他仅离手掌距离时忽然出手一打,那把刀刃便瞬间落入他的掌心里,刘博感觉手背断了似的剧痛,禁不住惨叫一声,下一秒又被段岱一拳打在最为脆弱的小腹,瞬间人就软了下去。

珀尔修斯和荀寐连忙拿出早准备好的绳子把刘博绑在了他的房间床脚,接着一人找手机,一人直接审问司机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