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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鱼与驴铁青着脸,无法狡辩,他始终坐在这里警惕四周,结果居然对追杀者潜伏在密码门前一无所知。

“应该是月色不如你的技能卡。”荀寐冷静地思考着,说,“再由庭鸦抽到的复制技能卡拷贝,一人一张隐身卡。”

“你们别愣着了啊!快逃啊!”荀铠自觉他都被追杀者用匕首抵住喉咙了,逃脱无望,居然一转攻势主动掐住庭鸦的胳膊,准备用身躯为其他逃亡者奉献最后的火光。

“别逃!”难寐立刻喝住其他人,“杀了人之后他们有1分钟拭刀时间,两名追杀者之间距离过近的话,不管有没有真正参与击杀都算联合击杀,共同计算拭刀时间。也就是说,只要我们都在这里,他们就只能杀掉一个,逃离3人,游戏平局,断神,这算不算打破了你无一败绩的记录呢?”

断没有说话,但表情十分凝重,眼底的杀意弥漫如有实质,光是一道眼神就足以让难寐喉咙上的伤口再次隐隐作痛。不过这也代表着,难寐的提议确实给他造成了压力。

平局对于他来说,与失败无异。

不过庭鸦倒是笑了起来,“难神,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npc看着你们,我把人一一带出去杀不就好了?”

“好你个棒棒锤!”荀铠说着居然梗着脖子就往庭鸦的刀尖上戳,别的逃亡者都是恨不得长二十条腿跑,这边倒好,洗干净脖子上赶着来送死。庭鸦瞳孔紧缩,赶紧撤离匕首一拳打中荀铠的下巴,迫使对方踉跄着后退两步,好歹从刀下拯救了这名迷途亡魂。

“别跑啊!”荀铠早就看这个红发非主流不爽了,从头到尾拽得要死,他用拇指指向自己,整个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来,来杀了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穿鞋的庭鸦……就这么可耻地怂了,“冷静,兄弟冷静,论起谁非死不可,你弟弟的优先级肯定排在你前面啊,要不这样,你劝难寐过来送死,我们把你们仨放了?”

如果这场游戏必定要输,那么至少难寐绝对不会活着走出这道门。

他们手里还有一张定身卡,但问题是定身效用只有30秒,而拭刀时间为一分钟,到底应该怎么利用这张卡牌呢?

一时之间,四名逃亡者和两名追杀者僵持在原地,互相警惕,每个人脑子里都在飞速思考着万全的对策,可惜都是一无所获。

当然,逃亡者总归还是居于劣势,僵持不动对他们来说没有好处,时间一到没有逃离游乐园的自动判输。

突然,黑框眼镜男似乎发现了两名追杀者共同的疏漏,猛地从荀铠身后穿过,头也不回地朝密码门前跑,断瞬间追上,却在即将抓住他之前被难寐勒住两边胳膊拦在身外。

庭鸦连忙左手拽豆花妹,右手扛荀铠,豆花妹还好说,荀铠再怎么亚健康宅男,好歹是个大男人,死命挣扎起来搞得他苦不堪言。

“鲤鱼!快输密码!”难寐已经被断突破了半边身体,咬牙吼道。断的力气真心大到可怕,关键这人还怕杀人有所顾忌,不然他怕是分分钟魂归天际。

密码器被断单手护住,鲤鱼用双手去掰都掰不开断的单手,他想去咬的时候居然还没断单手拧住胳膊,凌厉地向后拧。鲤鱼痛得大叫,眼角忽然看见断的右手袖口处,隐隐露出的黑色匕首柄。

他空闲的左手陡然发难,在断和难寐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匕首拔出来,再恶狠狠地捅了回去。

见着锋利的刀尖直直靠近,明知不该心软,难寐还是下意识地撤了力,甚至小小地推了断一下,给足对方躲避的空间。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把匕首瞄准的根本不是敌对阵营的断,而是身为队友,不遗余力为逃亡者阵营出谋划策的难寐自己。

因为逃亡者受到攻击根本不会死亡,即便受伤,这场游戏还是会无止尽地进行下去,但攻击难寐就不一样了,断的匕首杀死了难寐,自动将死亡归于追杀者,一分钟的拭刀时间,足够让他和其他两人离开。

难寐惊讶地看着这把与他瞳孔仅余一掌距离的刀刃,他在毫秒之间想清楚了一切,但因为自始至终对队友没有防备,他根本躲避不及。

他愿意为队友牺牲,但不愿意被迫牺牲。难寐有些懊恼这一局他的警惕心过低了,但想想也是因为被断和庭鸦逼得太紧,逃命都来不及,哪还有功夫分析内鬼。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在难寐意识到自己一定会出局的刹那,一只手臂挡在了他的面前,匕首深深没入皮肉,鲜血瞬间涌出。

断发出一声吃痛的低吟,随后愤怒地一把推开难寐,拔出手臂上的匕首,不给鲤鱼与驴任何反应时间,瞬间割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