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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c!你。”荀寐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愤愤不平地撩起额前碎发抹了把脸上的水,幸亏他赛前把那头除了好看之外只剩碍事的银长发换了黑短发,否则他现在得在这个没沐浴露没吹风机的地方洗头发洗到吐血,“我……我还没脱裤子呢!你让我穿什么回去!!”

“光着出去呗!”千金散尽快乐地把衣服脱到只剩内裤,秉持着好男人就该赤诚相见的原则跳进了水。npc一见他重新变得活泼,就知道自己故意以放衣服为借口离开的这段时间,难寐不说完全打消了千金散尽关于第三方的疑虑,至少也基本稳住了这个变数。

还挺效率的……这人好像什么都做得到的样子,游戏里到底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他?断视线一路追随着难寐,看他碎碎念着把湿透的裤子脱下,上身随意盖着浴巾,而笔直的双腿竟然毫无防备地赤裸在外,弯腰将裤子摊平,铺在干净光滑的大石头上。

断的唇角不知不觉间挂上了一丝浅淡的笑。荀寐回首之时,就看见npc笑得恍若头顶橘色的晚霞,是一日终了烈阳褪去了伤人的炽热,留下的最绚烂的暖意。他忍不住也跟着笑了,他的睫毛天生比常人更长,一笑起来就更是明显。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无声地用这道眼神表达了想要讲述的一切。

徒留一个散财大傻子在旁边乐呵呵地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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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这也是个正经的狼人杀游戏,虽然制造了房屋渗漏难题,但不可能在这上面把人给难死了。三位萌妹接了木材之后闷着头一顿猛修,等挑水的那组回来跟着铆劲狂修,蹲陷阱的三位扛着一头按道理压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黑山羊回来,留庭鸦和阿瑶进厨房烤羊,其余人都爬屋顶、蹲房梁地修,终于在六点前,搞定了全部的漏风漏雨问题,得到了一幢贴有系统认证的[刮超强台风也不会倒的冒险者木屋]标签的住所。

又到了互相攻讦的晚餐时间,狼队集体想搞春风又,手上又没什么确实的证据,只能拐弯抹角地暗示狼自刀的可能性,想到最后万一没别的更合适被驱逐出去的玩家,好人们再一分票,他们便能一鼓作气把春风又冲出去。

狼人们互相知道身份,视野开阔,自然更加团结;好人们已知信息少,总是会更加的摇摆不定。眼见着自己心脏都被挖出来了,还岌岌可危要被驱逐出去,春风又急了,指着不想努力了道:“不是吧,我,铁女巫的银水,胸前的伤口还没好全呢,居然还能出在这头开局认狼的家伙前面?

“嗯哼~”不想努力了得意地用手指比出枪的模样,对着春风又额头开了一枪。

这番无异于坟头蹦迪的行为气得春风又眼角都在抽搐:“还有没有天理了?!在场到底几头狼啊?预言家到底在不在啊?特么到现在都没个声,绝对是在链子里吧?预言家进链子,狼有五头,这游戏还怎么玩?!玩个屁啊!”

荀寐被春风又那临死前悲痛的哀嚎逗乐了,捧着一大块羊肉盘膝在地上笑得肩膀狂颤,庭鸦担心地把清水递给他,“收敛点,别噎着了。”

“哎哟,真的好笑。”荀寐接过断递来的湿帕,擦拭手上的羊油,然后端起了温水,“要我说,春风又的话也有道理,人都认狼了不出没道理啊,我投不努力一票,这枪总归是要开的,早点开人多,他还更可能开不准。”

阿瑶啃着骨头边的肉,闻言直接否定,“难寐,真的不把你标狼打都对不起你这番言论,我在此为好人号票,投难寐!”

白桃大福左右为难,出难寐也不是,出不想努力也不是,干脆闷着头假装一心一意地干饭。

雍槐和庭鸦互相隐晦地传递了一个眼神,前者咽下口中的食物,喝了一口水清嗓子——

“断神。”雍槐忽然点了npc的名字,“你这一天都没说过话了,总该发表点什么看法吧?我想大家都挺想听听你的意见的。”

闻言,断抬起双眸,金色的竖瞳环视一圈,瞳孔边放射状的细线显得这道目光简直野性十足。片刻,他也抿了一口水润喉,声音不重,但足以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听见:“我投不努力。”

荀寐唇角笑容一僵,但也仅仅只有短暂不到半秒的时间,还被他迅速用水杯遮住,但不管他做得有多隐蔽,这细微的不协调感还是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比如视他为本场游戏眼中钉的雍槐,再比如对他怀疑加重的阿瑶。

庭鸦笑嘻嘻道:“我和难神、断神的想法一样诶,哪有让认狼的家伙这么嚣张的道理,我也投不努力。”

“有道理。”雍槐点点头,“那我也跟着第四赛季积分榜首走,投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