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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的手没办法彻底恢复?”

陆嘉礼摇头:“因为我没办法为你画画了。”顿了顿,他笑着说:“我知道你喜欢我的画。”

戚卓殊哑然。嗯,画确实是个重要原因,但又不是全部。

她必须承认,之前她总在萧言晏和陆嘉礼之间左右摇摆,真正让她打定主意的并不是什么道义——不是因为萧言晏是加害者,陆嘉礼是受害者——只是因为在陆嘉礼知道真相的瞬间,她被他吸引了。

吸引她的是那一瞬间陆嘉礼身上爆发又克制的、精致易碎的脆弱感。

那时她就忍不住想:倘若这时候我像他画的那样,弯弓射箭,那么射出的那一箭,会不会将他击碎成千片万片?

她早知道自己的喜好有些“另类”。她喜欢白皙柔弱的男性,能为她掌控,给她带来十足的安全感,而她则常常恶劣地左右横跳,看他们的热闹。她还欣赏他们的脆弱和无助,抚摸着萧言晏的满身青紫,觉得斑驳得漂亮,看到陆嘉礼满眼黑暗和绝望,便生出收藏的欲望。

她严肃地告诫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

紧接着辩解:社会教会我这样。

陆嘉礼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她最满意的对象。第一次见面时,她就被陆嘉礼吸引了。他皮肤如此白皙,气质如此柔软,偶尔还会流露出羞赧。而现在,他身上终于又有了那种被碾碎后重新拼接成的易碎感。

戚卓殊立刻把他领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