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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吻落到最深处时,戚卓殊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最初很低,像古典乐中神秘的前奏,接着仿佛切分音后接续着短促的休止符,最终又以强劲的重音戛然而止。

吻又落回它的来处。李夏景的呼吸拂在她耳畔,低声问:“用吗?”

戚卓殊说:“不用。”

她不喜欢。以前试过,但从初次便不喜欢。不痛,可以忍受,但明明有舒服的方式,她为什么要忍。后面几次感觉尚可,可效果又不如lick,很鸡肋,她也有些失望。只是男人更喜欢这种,有几个哪怕听到她说不喜欢,依然默认优先采用这种方式,搞得她很不愉快。幸而她有能力做主宰方,没有发生更糟糕的事情,但结局也只能是一拍两散。而李夏景能和她分分合合这么多年,部分原因就是他愿意接受她的默认规则,想换种方式也会事先询问。至于为什么明知她不同意,李夏景仍然要问出口,大概还是抱有期待吧。可她不是那种会因为心疼别人而选择自己忍受的人,所以这么多年他准备的东西只能放着过期。

李夏景已经习惯了。他抱住戚卓殊,贴合的身体中间,他握住戚卓殊的手。

她们依然在深吻着,空气因此而滞涩不流,又在某一瞬间,如开闸洪水倾泻涌动。

李夏景抽出纸巾擦干净,又抽掉床上的吸水垫扔在地上。两个人并肩躺了一会儿,他侧过头看她,说:“我们复合吧。”

戚卓殊记不清这是多少次从他口中听到这句话,她像以往无数次那样回答:“好啊。”

她迈步下床,往浴室走去。李夏景跟上来,一同站在淋浴头下,正亲吻她,戚卓殊突然拍下开关,冷水当头淋下。

“啊!”李夏景猛地蹦出去。

戚卓殊仰头迎着冷水,将短发全部向后拢去,回头对李夏景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