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致命的一点:费斯兰是帝国的皇帝。

万一,他是想万一,费斯兰遭遇了什么不测,帝国怎么办,民众怎么办,管家他们又该多么伤心?

他……他死了没关系,他就是一只没什么大用处的小狐狸,费斯兰不行。

一国皇帝的性命不属于他自己,是属于万千臣民的。何况帝国近来内忧频发,又有联盟这个虎视眈眈的外患。

苏葫黎以前在费斯兰身边从不想这么多,因为有大腿,开开心心地混吃混喝就好了。如今不一样了,费斯兰不在,他只能靠自己。

他呆呆地想了很多,不经意地转头瞥见身边雷诺兹汗涔涔的脸,后知后觉地起了另一个念想:不是无一例外吗?其他人都疯了的话,为什么雷诺兹没有?

“你怎么了?”苏葫黎摇摇脑袋,将可怕的阴谋论甩掉,伸手过去扶着他,“你没事吧?”

“我……”雷诺兹痛苦地皱起整张脸,倒在苏葫黎身上,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肉里,费力地喘息,“虫卵,该死的,又开始动了。”

苏葫黎瞳孔骤然一缩,转瞬间明白了雷诺兹刚刚的话:无一例外,唯一例外的是,他恰好没有疯。

雷诺兹身上很快被汗浸湿了,是那种手轻轻一拧,能拧下来大滩汗水的程度。

他一边触电似的抽搐着,一边喃喃地喊痛,喊冷。

苏葫黎赶忙脱下外套盖到他身上,将他紧紧搂紧怀里,企图用微不足道的体温安抚这个可怜的眼前人。

他嘴里轻轻的说:“别怕别怕。”手掌则更轻柔地抚摸雷诺兹厚厚一层衣服下拢起的肚子。

苏葫黎的安抚好像发挥了作用,雷诺兹渐渐停止痉挛,他闭着眼睛,辛苦地呼吸,瘦弱的胸膛一收一缩地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