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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很忙碌,在通讯还未完全恢复前有时候甚至会几个月都无法见到你,每次在我长久的出差归来后,你都会看起来比我印象中长高一小节,而我也切实的因为你的这种变化感觉到自己失职。

“在最近几年里我总是会去想,是不是正是因为我没有长久的陪伴在你身边,所以才会导致了原本性格十分开朗的你变得越来越内向,使你那么的渴望得到雌父的爱”

因对方的话而感到鼻子有些发酸的里奥瓦斯特打断了父亲接下来的话,注视着他的眼睛直白的向对方发问说:“父亲,我的雌父是伊尔维因先生,对么?”

因他突然的发问而楞了一下的父亲在转过头抹了一把眼睛后声音低哑反问他说:“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想法?”

因自己的询问未遭到父亲直接的否定而深吸了一口气的里奥瓦斯特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大腿在花费了一点时间组织语言后说:“我在自己还年幼时就发现了自己所具有的一点特殊之处,如果我在放空思绪后试图回忆起点什么,那么我的脑海中就会响起一个声音,他会在我的脑海中对我说‘我爱你,我的孩子’。

“贝纳叔叔有时候也会用这样温柔的对格瑞说他爱他,并在这样说的同时亲吻他的额头,我因此而在年幼时十分嫉妒格瑞,因为我脑海中的那个声音不会回应我,也不会亲吻我。我,我一直想要寻找有着同样声线的雌虫,因为我坚信着那道声音是雌父留给我的。”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又开始用复杂的他无法读懂的眼神注视着注视着他的父亲,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在被您送到这里后,遇到了属于积极推动两族和谈的那一小部分布罗康族的伊尔维因先生,拥有着与我脑海中的那道声音几乎一模一样的声线与长相和我相似的他,在使我在因此而感到困惑的同时,发自内心的想要与他亲近。

“随着我逐渐的与本地布罗康族熟悉,并在伊尔维因先生的鼓励下交了几个朋友,我从他们那里得知了他们的传承记忆的开启方法,而使我感到不可置信的是,它竟然与我听到那个声音的方法一模一样。但我仍不能借此确定些什么,毕竟我并不具有传承记忆,并且我脑海中的那个声音使用的是虫族的通用语,更重要的是,我所认识的伊尔维因先生是一个极端的不婚主义者,他追寻着高于一切的自由。

“真正加深我对此的怀疑的是伊尔维因先生一直在试图阻止已经成年的我测试评级,以及我在昨天关门前听到您称呼他为‘利兹’。我想您可能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多年前的那次醉酒,独自坐在窗边喝着闷酒的您在看到我后向我露出了笑容,并询问我说:‘利兹,你喜欢这个房间么?’”

仍低着头的里奥瓦斯特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说:“请您告诉我,我的猜测是否正确,这个答案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已经很久没有与廖瓦像这样气氛和谐的交谈的埃德蒙希,看着这个总是会使他觉得亏欠了对方的孩子,在沉默了一阵后最终还是选择诚实的回复对方说:“你的确是我与伊尔维因结合降生的孩子,我与他我们曾经很相爱,但最终还是在战争、在对立的立场等原因的共同作用下被迫分开。

“在布罗康族这个种族在几年前还在虫族的言谈里,属于等同于苏图的恶魔与侵略者的前提下,我无法向将雌父想象的极为美好的你说实话。”

他在随后略显摇晃的扶着餐桌起身,走到不再用仇恨的眼光望着他的孩子身旁抱住了他,对他继续说道:“我和他都在尽自己的所能推动着两族间的和谈,尽自己所能的改善着另一族在本族间的形象,但尽管如此,这个过程还是花费了快20年,我们还是错过了一起看着你慢慢长大的机会。”

他听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正不停抽噎着的孩子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向他发问说:“我和弟弟一样都是因爱而诞生的,不是来历不明的野孩子,也不是某次意外的产物,对么父亲?”

再次揉了揉被他抱在怀中孩子的发顶的埃德蒙希回复他说:“对,你是一个因爱而诞生的孩子。”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正不停抽噎着的孩子的背部,对他承诺说:“你再在这里待一阵子,等我解决掉那些一直在威胁你安全的家伙们后,我就会来接你回国,在那之后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里奥瓦斯特吸了吸鼻子,对父亲提出了埋藏在自己心底多年的愿望:“我想要与您和雌父一起去野餐,我从很久很久之前就想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