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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蒙希的手因对方的话而收紧,在从利兹的表情中确认他并不是在说笑后,他就好像的确赞同对方的想法一样点头说:“这其实也是我需要的。”

这对他与利兹来说,其实是最好的相处的方式——作为陛下的坚定拥护者的弗尔格公爵的唯一继承人,与海盗和反政府武装太过频繁的私下接触,总会被他人发现一些端倪,而这会成为他父亲的政敌攻击他的突破口;而同样的,他们的会面也会对利兹的安全造成影响,某种程度上会增加他被捕的几率。

就这样在无人能预测的时间与地点见一见,并在必要的时候断掉联系,对双方都好。

埃德蒙希也因此不得不承认,利兹在某些方面比他要理智的多。

他将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正用手背擦泪的利兹,那块柔软的布料在被对方一把夺走后,在不久之后传来了擤鼻涕的声音,眼眶依旧红红的雌虫瞪着他问:“看什么看!我会帮你洗干净的。”

不想再与对方继续讨论之前的话题的埃德蒙希,像是因那块手帕想到了什么一样对对方说:“利兹,你还记得么?大概在我们六七岁的时候,因为我们总是半夜偷偷溜进厨房偷吃糖果与蛋糕却总是不记得刷牙,因此导致我们一起蛀牙了。雌父在那之后要求管家先生每晚都要巡视厨房,并在每个存放甜食的地方都设置了密码。”

“后来,我们就把行动的时间从半夜更改到了午后,在长辈们都午睡了之后,我们只需要躲过提前准备下午茶与晚餐的先生们就可以了。”

“但很不幸的是,那天的蛋糕被存放在了很高的橱柜里,而我们太矮小了。在通过椅子偷走它的过程中,认为这样做可以防止手滑的你,就是用这样的手帕垫在手与蛋糕的托盘之间。但突然回到厨房的某位先生吓到了我们,你也因此从椅子上跌落了下来,并被蛋糕砸在了面部,而我在逃跑的途中因踩到了奶油而滑倒撞到了头。”

已将脸上的泪痕擦干的利克兹似乎也并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了,他看了几眼那被绣在手帕角落上的家徽,并反驳对方说:“你说谎,明明是你一看到帕勒先生就尖叫着跑开了,而正因为你松开了椅子,我才因此跌倒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作是我的错好了。不过,你还记得随后赶过来雌父在看到一边大哭一边向嘴里塞蛋糕的我们是怎样说的么?”埃德蒙希模仿着记忆中,雌父当时的语气与表情继续说道:“我的小心肝们啊,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在你们出生前,我本以为会得到两个乖巧的,争抢着让我抱的小家伙,但是,时间告诉我,上天给予了我两个小喷泉做的孩子,明明在两个小时以前,我才刚刚将你们哄好。请不要朝我身上抹奶油,我的小捣蛋鬼们,你们是想要一个月都不再见到任何甜食么?”

许是埃德蒙希对雌父的模仿太过滑稽了,又或许是利兹因此联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埃德蒙希看到眼前的小兔子终于重新露出了笑容,并在随后反驳他说:“蠢货,你只复述了凯里叔叔的话的前半段,你为什么不说你因太害怕被夺走蛋糕吃的太快太急了而被噎住了,差点因此将生命终结在那一天。被紧急抢救过来的你在被凯里叔叔训斥过后,带着一身奶油跑到了长辈的卧室里,大哭着和父亲告状,并把身上的奶油蹭了他一身。”

清楚的记得自己到底做过怎样的蠢事的埃德蒙希,拒绝在利兹面前承认他所阐述的才是完整的真相,他歪曲了当天的每一个细节,导致利兹因此不停地与他争论,但这并没有持续太久。

房间内那张已经坏掉的床因再次出现的剧烈震荡发出了“咚”的一声,两道再次交叠的身影在其上纠缠着拥吻。

第五十二章

在房间内那张破旧的床被他们彻底折腾散架前,这对再次纠缠到一起的身影终于又拉开了距离。

那位有着棕色短发的虫族在收回了自己那对在无意中伸出的触角,并随手抹掉了仰趟在床上的那位从嘴角溢出的,双方在刚才激烈的亲吻中交融的口水后,他把它涂抹到了对方的鼻尖上,并在略微调整过自己的呼吸后嘲讽对方说:“怎么,你已经提前进入年老期了么?现在的你真的像是那些瘫痪在床鼻歪眼斜,并且一直不停流口水的老爷爷们。哈,弱者,你这是在瞪我么?被我亲的已经浑身无力的你居然敢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难道就不怕我因此扒掉你的裤子直接上了你么?”

他的肌肉在挑衅对方的同时保持着紧绷的状态,在躲过了对方的一次前扑后,他较为轻松的制服了并不擅长战斗的对方,他用膝盖抵住对方的脊背并控制了对方的双臂,而被他按在床上的失败者在此时辩解说:“利兹,如果我想说,我刚才只是想要抱抱你,你会相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