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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勇士只会战死,不会窝囊死,卡尔凰当下就急了,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点什么话,却因为嗓子一早就被大宓人废了,情急之下也只能发出‘嗬嗬’的动响。

他这番酷似求饶的举动完全不能引起行刑之人的恻隐心,要知道今日来的都是宁仇的心腹,取对罩子的事,哪有什么可纠结的,他们各个都会凌迟的手艺,现在不过是抬个手的事情,轻松的很。

一人上前帮着定住卡尔凰的头,一人手持弯刀,毫不留情的刺进双目,干净利落的取了两颗珠子出来,放在托盘里,习惯性的托给栾子钰瞧。

“啊——啊——”

卡尔凰自认是个汉子,被俘以后从未向大宓人求饶,还时常瞧不起从大宓人手里接过吃食的大王子,如今疼得只恨自己为何要去瞧栾子钰,若是不瞧他,是不是就能保住这双眼睛了。

突如其来的施刑让另外两人都惊到了,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被取了眼睛,这个年轻的大宓人,是恶魔吗?

被当成恶魔的栾子钰匆匆扫了一眼托盘里的东西,便摆手让人拿开,眼睛盯着汗王,拿出病娇的派头,阴冷的笑道:“给他上点药,别让人死了,我还没玩够呢。”

汗王当即湿了背,下意识躲开了栾子钰的视线,草原的勇士不怕磨难挫折,但要成了残废,那就比牲畜还不如,他可没忘,刚才这人就是因为卡尔凰多看了两眼,就让人动手的狠人。

可惜这份乖巧并没有给他换来安稳,栾子钰不满的眯起了眼,“他这是瞧我生得丑陋,不堪入眼吗?既如此,也别留着了,一道取了。”

汗王被他吓得猛然抬头,连忙辩解,“不不不,大人之貌,如草原的格丽花,我,我怕亵渎了大人。”

栾子钰轻笑,“格丽花?”

汗王看着离自己只有两寸的刀尖,上头还留着卡尔凰的血,心中惶恐,以为自己拍对了马屁,连忙答道:“是的,那是我们草原最美的花,大人就是,不,大人比格丽花还美!”

“哼!”栾子钰冷笑,双眸当即暗了下来,阴郁道:“本官乃是大宓朝臣,天子门生,你竟拿我同一朵野花相比。”

语落抬手,悬着手腕的锦衣卫立刻将刀尖刺入,轻微一挑,比取卡尔凰的还轻松些。

汗王才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却不想迎头一刀,直接把他送到了地狱,当下叫喊的比卡尔凰还要大声,栾子钰像是看猴戏一样的乐了,挥挥手,制止了想要继续取出另一颗的锦衣卫。

一旁安静如鸡的大王子见他如此,彻底怂了,一个阴晴不定的疯批,就像随机爆炸的炸药,谁知道下一秒会因为什么得罪了他,现在只希望这位栾大人不要注意到自己,不然便是死,都比落在他手里好。

大王子不知道的是,栾子钰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一开始的时候还端着所谓的傲气,现如今吓得失了魂,活像只鹌鹑,便知道这个下马威成了。

“欸,我家宁郎眉间的伤便是你弄得吧?”栾子钰温柔和缓的问着话,在场三人却没一个认为他是好人。

汗王还沉浸在无边的痛觉中,栾子钰的话就和蚊子声一般,哪里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又是再问谁。

见人不回话,栾子钰挑了挑眉,立刻就有知情识趣的力士上前替他教训人,啪啪作响的四五个巴掌,粗狂的声音震如雷鸣,汗王的魂马上就回来了,虽还不清楚栾子钰问了什么,但也点了头。

栾子钰无趣的啧了一声,翘起了二郎腿,“去,给咱们大汗也留个印记。”

“不知大人要什么样的?”从桌上随手拿起一根比绣花针略粗了两三倍的力士拱手问道。

栾子钰琢磨了一会儿,像是很难抉择的样子,“就,弄一只犬吧。”

力士得令,一手摁住汗王的头,一手朝人脸颊刺去,面无表情,却又针针利落,很有专业人员的样子。

一时间整间牢房就只剩下汗王枯竭无力的叫喊,和卡尔凰逐渐衰弱的‘嗬嗬’声,至于气味,除去铁锈之味,还有一点点,极其细微的尿骚味。

栾子钰朝大王子的裆下瞧了眼,果不其然,湿了一片,因此即便嫌他们两喊的太吵,也不曾叫人堵了嘴,毕竟什么都比不过声音给人留下的印象,他要大王子以后的日子,只要想起大宓,便夜不能寐。

‘你好残忍啊。’

系统君简直不忍直视,那一团血肉模糊的,系统中枢都要打上马赛克,栾子钰还能津津有味的看着它,果然是有做疯子的潜质吧!

栾子钰哪里敢看,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力士那一身衣服,不过在别人面前还是要装装样子的,‘就这,我学医的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