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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子钰颇为遗憾的目送新晋友人离开,而后慵懒的倒在靠枕上,抬手扯着宁仇的腮帮子,“宁郎这是吃他的醋了?”

宁仇舀起一勺汤,递到栾子钰嘴边,剑眉星目里盛着委屈,和他眉间的伤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萌,“是。”

栾子钰受不住这份可爱,抿嘴饮了送到面前的汤,然后扶着宁仇的肩膀,跨坐在他怀里,“说实话,我还挺喜欢你眉间的伤疤。昨夜看着,很性感,让我有种会被你做死的预感,很刺激。”

男人是要哄的,栾子钰自己就是男的,当然知道什么话最能哄人。

果不其然,宁仇一下被他搔得到了两个痒处,明明嘴角都勾起来了,手里的罐子和勺都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还故作正经的拍了拍他的腰,“别闹。”

栾子钰才不听这个口是心非的醋精,笑着用鼻尖去蹭他的鼻尖,“我不。我呀,最喜俊俏的小郎君了,尤其是澜院的宁公子,真真是每一处都长到我心坎里去了,更别说他肩宽腿长的,腰臀格外有力,让人死去活来的。”

“又乱用词语,小心师父听了罚你。”宁仇一本正经的红了耳尖,双手像正人君子一样的揉捏着,好一套世家公子的规矩体统。

栾子钰微侧身子,还没动到哪呢,又被摁了回去,啧,要是宁郎的手不放在他腰下,估计他会更加相信宁郎的话,“那我也不怕,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宁仇轻咳了一声,手里捏着雪球,就等时机一到,顷刻间融了这两团雪。

栾子钰正面对着他,哪能错过这神色,转口道:“再说,这天底下好看的人数不胜数,我遇见的,没遇见的,将来或许遇见,或许遇不见的,太多太多。”

宁仇听栾子钰这么说,下意识的掐紧了雪团,整个人浑身的气势都变了,假设栾子钰下一秒说的不是他想听的,恐怕连面上的和平都不能维持。

“我从来都不是因你好看才同你一道的。颜旭比不得你,但也有个君子美玉的名头在外,殿下更不用说,也是一等一的好样貌,他们二人我皆未曾动过心。”

“而且我自见了你后,所瞧过的人都是千篇一律。”

“若容貌是最要紧的,我揽镜自赏不是来的更快些吗?”

“宁郎,我图的是你,是你始终如一的偏爱,是你永远看着我的眼睛,所以别不开心了,嗯?”

栾子钰察觉疼意,但更多的还是自下而上的痒,眼中带笑的望着宁仇的双眸,晃了晃他的身子,将撒娇贯彻到底,“宁郎还不高兴吗?我把自己给你好不好呀?”你想怎么,就怎么。

栾子钰还没来得及浪,宁仇左手往上,扶住他的脖颈,微微向下用力,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直接吻上了双唇,堵住了那张叫人恨也不是,爱也不是的嘴,唇齿相交,似要吞了他。

又是一夜放荡,栾子钰几乎是‘以身平醋’,勉强走两步是行,再远便跟散架了一样,坐下来更是要了他的老命,此间心酸,宁仇那个神清气爽的公子哥是完全不能体会的。

虽然损失惨重,但成效还是惊人的,至少宁仇再见到岳先生没有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给人难堪,栾子钰扶额坐于软垫之上,沉沉的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栾大人?栾大人!”荣王唤了栾子钰几声不见回复,要不是吃过见过,这会儿铁定觉得他是有意轻待,“鹰扬你未免太过了些,瞧他这会子还回不过神来。”

宁仇不做反驳,还起身大大方方的领了指责,“下官往后一定当心。”

当心?当心什么?!

栾子钰被身后的栾康铨推了一把,刚回神就听见他家这位不放过任何一丝宣示主权的机会,突然头更疼了,“住口吧你,给我留点面子好吗?”

众人一听,了然大笑,非但没觉得这两人结契有何不对,还认为他们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充当背景板的栾康铨着实佩服,一句话便将屋内众人的关系拉近了许多,看着自己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表弟,不停称叹。

别说栾氏没来边疆,即使在京城里,养出来的孩子也不能将拉拢人心做的像他这样自然,怪道叔叔听了京里头的消息,一直赞他心思巧妙。

待到他们商量好送回京城的折子该怎么写后,栾子钰这才出言提议,“早先被俘的大王子可否交于我处理?”

荣王本想将人直接斩了,免得浪费军中粮食,听他要收拾大王子,思及前日情景,调侃道:“你要是想给鹰扬报仇,应当去找他爹,同我要他作甚。”

栾子钰扬眉轻笑,“你说,让他儿子动手杀了他,这样的报复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