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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轿抵达宫门口的李首辅像往常一样温和,萧瑟寒风吹过,平添了一丝山雨欲来之势,从而完美挡住了试图上前‘问好’的同僚。

早朝既开,伫立在文官之首的李首辅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不再觉得栾子钰只是像栾公,也不再认为栾子钰只是栾公第二,这个后生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天下,未来会是谁的地盘。

李首辅在朝几十载的经验告诉他,但凡朝中事,事事无巧合。三封接连入京的奏折一定是个预警,栾子钰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栾子钰此时在场的话,只会拿最无辜的眼神答道,‘下官只想看一个真真切切的河清海晏,并无他想。’

“虽有‘兵贵神速’一说,又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之语,但出兵鞑靼之举,未经圣上旨意,便已实行,是否逾越太多?”

说出此类话语的多是那些被捕贪官在朝中的依仗,他深知栾子钰不是无故放矢的人,也知自己的友人并不干净,弹劾栾子钰越矩,不过是希望圣上连同此案,驳回重审。

罪名是洗脱不清的,刑罚却可轻些。

再有便是朝中的老顽固,他们和年轻人一处共事,受到了新的思想冲击,如今的想法倒是有些改变。

他们不认为栾子钰主战是错,但认为栾子钰未经圣裁是过,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栾子钰的所作所为,不问初衷,皆是错。

就是知道这些人磨蹭,书信一来一回,宁仇在敌后拼杀出来的战机就要毁了,栾子钰才会剑走偏锋,不过离京前他便和小皇帝打过招呼,真算起来,也不是太无视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