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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仿佛是新手村的绿茶发言,浅薄的让人不忍拆穿,可惜栾子钰的满腔柔情全给了宁仇,丝毫不体谅她,“非是宁郎的缘故,是我只想与他有关系,别人的厌恶也好,爱慕也好,我都不在意。”

室内一静,不等女主再说什么茶言茶语的,栾子钰立刻接话道:“姑娘今日也累了,好生休息一下,瞧瞧纸上写的那些铺面,要卖什么东西,要改哪些店面装潢,暂且写个章程出来,三日后自有人来取。”

语罢转身便走,不管女主在后头挽留的有多真切,栾子钰的态度始终如一。

才出了门,正等着车夫把脚凳放下,便听见了熟悉的马蹄声,抬眼望去,还没瞧个大概,嘴先笑了起来,招了招手,“宁郎!”

大概是穿着锦衣卫的衣服,今日又威风的抄了蔡万两家的底,街上的百姓远远的躲开了这位杀气腾腾的官老爷,生怕马鞭不长眼,甩到自己身上,那真是哭都哭不出。

带着滤镜的栾子钰可没瞧出宁仇的半点杀气,反而还觉得人软软的,一看就很暖和,因此也不等人下马站好,先发制人的扑了过去,硬是给了人一个熊抱,脑袋还在对方温热的脖颈边蹭了两下,黏糊糊的叫了声宁郎。

栾子钰都不在意此时身处大街,宁仇又怎会介意别人的目光,嘴角勾着若隐若现的弧度,大手在栾子钰背后拍了两下,“嗯,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这个词直接击溃了栾子钰所有的心防。

他笑嘻嘻的由着宁仇扣住自己的手腕,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将外头的风霜、视线全都隔绝了。

上了马车后,因是二人独处,更是不管不顾的靠在宁仇的胸膛上,微凉的脸贴着起伏的肌肉,耳边就是如同雷鸣的心跳声,餍足的眯着眼,暗暗数着对方逐渐加快的心跳。

时间眨眼便到了第二日,与淡定的栾党不同,和蔡万有所联系的一派官员皆惶惶不安。

昨儿个明明是去参加两家联姻的喜事,结果瞧了一出主人家锒铛入狱的戏码。等出了门,四处一打听,这才知道万道然犯了什么罪,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吓得魂飞魄散。

这些文人,想要在朝堂上与皇帝抗衡不假,但都没动过改朝换代的念头,这下可好,万次辅几封书信,直接将自己送进了诏狱,也害惨了他们。

万党的人也就罢了,蔡党才是真的惨。

有赖蔡首辅‘慧眼识英才’,但凡是有前途的官员,基本上都和蔡家有姻亲关系,哪怕娶得不是蔡首辅的女儿,也必定是蔡家亲戚的女儿,这些人盘根错节的组成了最稳固的蔡党核心。

因为栾子钰特意等着两人拜完堂,蔡家彻底上了万道然的贼船,捎带这些核心成员也都没跑,可谓是将人一锅端了。

处于中立、直臣派系的却是各个满面红光,蔡首辅霸占朝堂二十载,大力培养扶持自己的党羽,将朝堂变成了自家的场地,叫那些真正有能力,心系百姓的官员无法大展身手。

现在好了,联到了一家要命的姻亲,直接送走!

看着朝上少了的空位,不由崇拜又敬佩的仰视龙椅上满面严肃的兴顺,不愧是太祖之孙,杀伐果断,且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稳重,有此明君,何愁中兴不能?

此时,兴顺昏昏欲睡,都怪宁仇,抄家就抄家,记账就记账,还让人接连不断的把册子送到内宫来,让他瞧了一晚上,睡觉都不安生。

想想那些账本上记着的玉器古玩、名画古书,眼睛又要变成金元宝的模样了,咽下口水,心里偷乐着,有了这笔横财,军费、赈灾、发展民生……等等,等等的事情,都能按照子钰的想法开展了吧?

朝中上下的思绪没能统一,在对荣王的态度上也没得到一致。

现如今留在朝上的官员还有万党的残留势力,虽然不大,也不小,都打着万道然的标签。他们紧紧抱团,脸色苍白,知道自己讨不了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非说是荣王诬陷了万道然。

或者有几个没混到中层位置的万党人员,不说万道然是无辜的,也不说他是有罪的,只是拼了命的把自己从万党中抽身出来。

可惜如今的蔡万两党,早成了落水狗,人人喊打。

那些满身正气的大臣们早就恨死了蔡万两人,哪会给人机会,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把荣王的话当成了真理,手握的证据更是一下下的砸了过去。

“可恨那万道然,平日里装的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臣,臣实在后怕。”

“呵呵,老臣虽年纪大了,可记性尚好。去年九月,万道然大寿之日,林大人不还送了厚礼,写了一副对联?如此要好,说不定他的大事也有您的功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