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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刘侯爷使劲拉了拉,发现棍子在他儿子手里,纹丝不动,“放手!敢跟你老子顶嘴了啊!有这个能耐,怎么不去锦衣卫,但凡你有宁仇一点,今天我就不管你了。”

刘铃:“???”

什么鬼?好端端又说宁仇干嘛?

刘铃摸不清他爹的脑回路,还以为是哪个小娘在他爹面前给自己上了眼药,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他也习惯了,“爹啊,你这又听了什么枕头风,我最近连窑子都没逛,就出去喝了几回茶而已。”

不提喝茶还好,一提刘侯爷的火气又上了几个台阶,“你跟谁喝的茶?谈的什么事?现在都敢越过我,给朝中重臣下帖子了啊?”

朝中重臣?刘铃灵光一闪,“爹你先前不还说,要我和栾子钰好好相处,别因为宁仇生分了。”现在又闹什么?

剩下的半句话刘铃没敢说,但眼睛出卖了他,刘侯爷眼见自己夺不回趁手兵器,索性撒开手,绕到书架那边,熟练的掏出了另一根短棒。

书房顿时变成了练武场,刘侯爷是爱颜色,可手底下的功夫没丢,不然他哪有资本夜夜笙歌?

力气比不过刘铃年轻少壮,招式可比刘铃利落,棍棍到肉,又因为熟悉地形,逐渐找回了当年揍熊孩子的手感。

两父子在书房闹得鸡飞狗跳,在内院长吁短叹的刘夫人还在为栾子钰不肯帮忙而头疼。想起当初刘侯爷提过,栾子钰爱钱的事,自以为想到了关键,拿着家里的账本,细细打算了起来,想想送什么好。

等刘玲被抬回自己院子,刘夫人才收到消息,还没看到儿子怎么样了,嘴里先发了火,“去查,看看侯爷近来歇在了哪里?”

不愧是母子,脑回路都是一样的,可惜结局也一样,刘侯爷打完不长进的嫡子,就往她这边来,恰巧听见了这话,想起自己得知女儿差点被内定成皇后的时候有多慌乱,便冷声道:“想知道我歇在哪,直接来问就是。”

刘夫人和刘侯爷撞在了一起,抿了抿嘴,到底还是大家闺秀,忍下了焦急,笑不达眼底的开口问道:“侯爷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铃儿又惹您不高兴了?要我说,老爷也别生气,孩子自有自的造化,咱们这样的人家,总不会缺了他一口吃的,犯不着为他的不上进生气,还伤了自己的身子,多不值啊。”

刘侯爷冷眼瞧着她做戏,也不拆穿,只道:“你们都下去。”

等下人都散出去后,刘侯爷才开始对刘夫人展开说教,虽然还是居高临下的指点,但多少说了原因。

刘夫人不是傻的,想起自己常看的一些话本、戏曲,那些所谓的皇亲国戚,威风显赫,到头来不还是被皇帝所忌惮,最后阖族遭殃。

回过神来的她,脸上的血色退散,嘴唇抖了抖,“老爷,老爷,我,我没想这么多啊,我就是想太后是女儿的姑母,总不会有那些婆媳间的麻烦事……怎么办啊老爷,你说,栾大人会告诉陛下吗?”

“放心,栾大人做事地道,因着和刘铃关系要好,只是提醒了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告知。”

刘夫人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刘侯爷想了想,又道:“这事你别和刘铃说,栾大人和宁仇的事已经够他膈应的,要是知道今天这顿打怎么来的,非和人划清界限不可。”

刘夫人明白的点点头,神情间还有些后怕,刘侯爷见状,心便软了,安慰了几句,夫妻俩倒有了新婚之时的亲密。

刘铃的厄运本该到此为止,可是栾子钰回家的时候跟宁仇提了一嘴,还没好全的刘铃就被宁仇盯上了。

宁仇也没使什么手段,就是引着刘铃庶出的兄弟给今冬受难的百姓捐了钱,在朝堂上得了兴顺的夸奖。

按刘铃看,这事没什么大不了,兄弟把钱花在这上头,总比成天偷鸡遛狗,给家里惹事好,受陛下夸奖,也比责骂好。

但刘夫人不是这么想的,自己儿子还没扬名,庶出的就先得志了,还眼睁睁的看着刚对她温柔了没几天的丈夫被那几个妾室勾走,瞬间火力值爆表。

刘铃因为受伤,哪也去不了,只能趴在床上,听着自己亲娘念叨这些事,时间久了,那真不是一般烦。

“你和栾大人不是很要好吗?怎么这件事没落在你头上?瞧瞧你现在这样,说出去哪里有半点小侯爷的样子。”

“唉,你年纪也不小了,偏偏身上没有半点功名,咱们家在锦衣卫的百户官职,又被你爹给了三房的那个,我这出门都不好请人给你相看,就怕好人家的姑娘你不配,最后讨了个小家子气的,压不住场面。”

“娘知道你打小就不愿意和宁侯家的公子放在一处比较,可你看看人家,虽然宁侯夫人去世的早,可家里的产业被他握的多紧,人也争气。你要是有人家半点厉害,你爹都不会动手,还得捧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