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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封信后,他便察觉不对,去往江浙的信更是停了下来,本该按兵不动的许桦,竟然成了替罪羊,还闯出了这样的祸事,与自己原定的计划截然不同,可如果不是自己指使,那会是谁?

许桦与秦亥有仇,断然不会替他顶罪,不是顶罪,就只有被人收买这一种可能,那么谁会收买许桦?又付出了什么代价,能说动他这颗石头?

万次辅眼眸眯起,想起今天没到场的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蔡首辅老迈,却还霸着首辅之位不放,老奸巨猾,没准是早就洞察了自己私下的一些动作,借着这次的事情,想再扶一个听话的上来。

瞬息间,万次辅便收敛了心神,附议道:“蔡相公所言甚是,还请陛下重重惩治这等不正之风,肃清官场朋党勾结的不良习气!”

大佬们撕破脸,就是不一样,什么话都敢说,上场人员里,朋党勾结最多的,难道不是蔡首辅吗?

哦,如果君子之交,淡如水也算的话,李次辅和栾子钰勉强也能算在里头。

往日咋咋呼呼的言官们,现在安静了,没谁想扯进这场浑水里,浙江发生的这些大事,能是许桦和一个什么师爷就能搞出来的?

可消停点吧,他们又不傻,明摆着背后还有人,至于是谁……还真不好说。

计划初步完成的兴顺没有多高兴,甚至有些乏味,离间计,简单,好识破,却少有败绩。

究其原因,不过是两人从未相信彼此,即便是解释了,也不会冰释前嫌,甚至不死不休,也不是没可能。

真是没劲极了,兴顺单手倚头,拿眼神示意身边的内侍宣读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