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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子钰不免再一次感谢上天给自己分配的系统智商不高,还极易动摇,佯装无辜道:‘就是解不开呀,可能是绑得太紧了。唉,宁仇大概是因为讨厌我,才跑的那么快吧?’

系统君对此表示赞成,男主不仅是直男,而且还大男子主义,对宿主这样‘柔弱’的好友,估计也是看他聪明,才不嫌弃,想是这么想的,嘴里还是安慰道:‘不至于,不至于,男主应该是急着吃饭,干饭人的精神还是要有的。’

栾子钰轻挑眉头,还真是容易被骗呐,要是宁郎也这么容易被骗就好了,不对,还是不要,宁郎现在就很好,克己冷静,又聪明英勇,还体贴温柔,简直是完美恋人。

闲着也是无聊的栾子钰和系统君侃了一会儿大山,约摸过了两刻钟,宁仇才端着晚饭进屋了,因为栾子钰扮作女子不太适合打探消息,重担就全压在了宁仇的身上,正好这几日宁仇不知如何跟栾子钰相处才显得自然,也就乐得去打探。

“消息已经散开了,比原先传的更快更猛。”宁仇视线端正的摆放菜品,不去看床上的栾子钰是个什么状态。

给自己找了半天姿势的栾子钰见状,有些无奈的穿鞋下床,“世人都喜欢新鲜有趣的事,尤其是跟当下朝政扯上关系,流言的速度自然就更快了。”

消息由京中传出,短短五日便能扩散到浙江边界,后头付出努力的刘氏自然功不可没,当然其中也有颜旭撰写话本的功劳。

说起来也有些时运可惜,若是过了国丧,派出几个天桥下的说书先生,这事情传的只会更快。

栾子钰端起饭碗,好奇的问道:“我适才听到楼下大街人声嘈杂,像是有什么热闹的事?”

“是有一件,今夜青源知县组织山上道观里的道长们给百姓祈福,几乎全县的人都会去看。”宁仇夹了一筷子青菜给栾子钰。

见到碗里摆着的绿色蔬菜,栾子钰一张小脸皱了起来,却还是皱着眉头将菜吃下了,“想来是被浙江的水患吓着了吧,不过这里似乎不见流民,是拒绝流民入内吗?”

越是天灾,向上天祈福的百姓便越多,这些也不全是迷信,在困境中,人必须要给自己树立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宁仇又夹了一筷子白菜叶,见人吃下后才道:“方才听了一耳朵,知县在流民到来之前便锁了城门,而后分发了官仓里的粮食给灾民们,灾民见进城无望后便向别处谋生去了。”

这样的做法也不能说他错,青源县只是个小城容不下那么多的灾民,倘若真的把人聚集在一处,夏日炎炎,只怕是会生祸患。

分发粮食是能让灾民坚持一段日子,可真的能每个人都拿到手吗?又有多少人保得住一口粮?栾子钰眉头紧锁,说不清是在头疼宁仇夹给自己的蔬菜,还是在反对知县的做法。

“快些吃吧,店家说了,今夜不单是城内居民,就连夜宿于此的行人都得去。”宁仇见他发呆,又给他多夹了两筷子菜,越是靠近浙江,粮食便越是紧缺,也只能委屈栾郎了。

栾子钰回神,见到碗里小山似得蔬菜,无奈的叹了一声气,“要城中百姓去,我可以理解,可要外来人去做什么?总不能是借着这个机会捞钱吧。”

他也就是随口吐槽了一下,却不成想一口成真,从帷帽里隐约看着伸到他们跟前的钱篓子,里头有铜板,有银子,还真是一点也不放过。

宁仇随手扔了一两银子进去,那捕快眼睛都亮了,也不再盯着栾子钰瞧个不停,好说歹说的磨着宁仇又拿了一两银子出来。

“宁郎真是心软。”栾子钰对知县捞钱的本事有些不满,微微垫脚,凑到宁仇耳边低声说道。

因带着帷帽阻挡住了说话时的热风,可宁仇还是觉得耳尖泛热,心软吗?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自己,冷淡的眼里闪过一丝喜悦,要是拿银子出来就能让栾郎多喜欢自己一分,别说是一两了,便是全副身家也给的。

然而栾子钰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开坛做法的道士身上,根本没留意到宁仇的情绪变化。

做法之人鹤发白眉,又身穿白衣,夜间的风吹来,鼓动了道袍,倒有些仙风道骨,只是那手抓着银子,口里念念有词的说着话,再一张开手银子便不见了,哄的周围的百姓拍手叹服。

栾子钰也是看过魔术表演的人,即使是眼睛不好使了,这点小伎俩也瞒不住他,说什么进献神明,以求庇佑,不过是惺惺作态的捞钱罢了,浅叹了一声,转头打量四周,百姓各个深信不疑,自己就算跳出来说,也只会是被人轰走,且等等吧。

“栾……”宁仇停顿住,颇为头疼,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栾子钰。